“什麼?”饒是鎮定如顧, 也忍不住吃了一驚,修長的眉皺起,不可置信道:“你說薛槐有個私生女?”
“……是的,總裁。”張特助揉揉眉心, 十分篤定地說道:“他對那個女兒很緊張, 而且照顧她也已經很熟練了。”
顧愁眉不展, 心裡擰成了一股繩。
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薛槐他還是有點了解的, 沉思半晌後,顧說:“不可能,如果薛槐有私生女,薛家早就鬨翻天了, 不可能這麼風平浪靜。”
張特助有條不紊的說服他:“是的總裁, 根據我的調查, 薛家早就翻天了。這一次薛槐之所以被留在這裡, 是因為經濟命脈都停掉了。薛老先生發了很大的火,說讓他留在這裡反省反省, 自我贖罪。如果不是私生子這麼大的事情, 薛老先生應該不會這樣。”
邏輯滿分。
這一次, 顧又長久地沉默了。
所以,可能還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薛家夫婦離開這麼久, 和薛桃沒關係,而是要去處理薛槐的風流債,還帶出一個私生女來?
果然,這是上天對他的懲罰, 讓他再也見不到喜歡的姑娘。
可能……天人永隔, 再不相見。
顧雙手扶額,神色隱晦, 瞧不分明。
每次,薛桃小姐的消息戛然而止的時候,總裁都會這樣。
張特助很有眼色,想要把視頻掛掉了。可就在此時,顧忽然說道:“給我訂一張機票。”
張特助無疑很有能力,跟了他這麼多年,可以說鞠躬儘瘁死而後已,不管什麼事都辦得讓人滿意,挑不出半點錯。
按理來說,這件事交給張特助,也應該不會出什麼紕漏。
找不到就是找不到,可能真的沒辦法了。
可他心裡有股衝動,如果不跑這一趟,總覺得會留下什麼遺憾。
直覺,莫名的直覺。
張特助一愣,“什麼?”
“我要去看看。”
“可是總裁,公司的事――”
“你是總裁還是我是總裁?我就想給自己放個假不行嗎?”顧暴躁道:“這麼多問題,工作不飽和?”
張特助麻溜地滾了。
雖然不知道總裁為什麼要來,但作為下屬,就該儘職儘責辦好老板的事情。
不該問的不問,這是一個打工人在職場上生存應該具備的技能。
張特助迅速把機票定好。
然後結束了忙碌的一天。
本來第二天就該回去的,不過既然總裁自己都來了,他自然也沒有回去的道理,隻能繼續留在這裡。
總裁還有一段時間才到,張特助反正沒事乾,於是決定繼續去那個寵物店看看。
第二天一早,張特助又去寵物店附近蹲著。
他不是不想去到裡麵去,而是不知道為什麼,當他的雙腳一挪動的時候,腦海裡就有個聲音在告訴他,不許去不許去,去了就會倒黴,吵得張特助耳朵疼,便也隻好在附近轉悠轉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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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叔叔果然又來了。
薛梨梨早上出門的時候,一張小臉陰沉著,滿臉寫著不開心。
薛澄澄注意到了,問她:“姐姐,你怎麼了?是作業沒寫完嗎?”
“不是呢。”薛梨梨搖搖頭,然後在薛槐耳邊輕聲說:“你要記住你答應過我的事情,不許他進店哦。”
嘻嘻,幸好她現在有個得力助手,可以整天都看著,不需要特意找周末啦。
薛槐點點頭,自然沒有不肯的。
好在,張特助也隻是轉悠而已,並不進來,算是虛驚一場。
晚上睡覺時,薛梨梨把魚擺擺放在床頭,和老烏龜商量對策。
果然,隻有老烏龜才是她的智囊。
至於舅舅,至多不過是個打手罷了,他的腦子太不靠譜了。
老烏龜說:“梨梨,他是衝著你舅舅來的。”
薛梨梨驚訝道:“真的嗎?不是來找媽媽的嗎?”
“是來找你媽媽的,但他還不確定你媽媽就在這兒。第一目標是你舅舅,如果你舅舅能把他引開,那麼他的注意力應該會被帶走的。”
薛梨梨表示明白了。
又是第二天一早,薛梨梨起來翻箱倒櫃,找出自己的小被子,扔在薛槐身上,說:“舅舅,你去睡橋洞吧。”
“啥?”
“你去睡橋洞吧。”
薛槐睡得迷糊,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讓人去睡橋洞,這是一個好外甥乾得出來的事情嗎!!
他自我反省了一下,自覺最近表現良好,也沒乾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啊?這麼就趕他去睡橋洞?
薛槐冤死了。
薛梨梨壓低聲音道:“外麵那個叔叔,是衝你來的,要是你走了,他肯定就不會蹲在這裡。”
所以就為了這個,讓他去睡橋洞??!!
小小年紀,心腸歹毒。
白疼了這麼久,真是養不熟。
薛槐硬氣道:“不,我不去,我長麼大還從來沒睡過橋洞,我才不樂意去。你打死我,我也不去。”
好吧,本來想威脅他說不去就動手的,既然打死也不去的話……
薛梨梨看他一眼,又翻箱倒櫃,從一個鐵皮盒子裡掏出兩張毛爺爺遞給他。
薛槐眼睛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