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無奇第51天(二合一)(2 / 2)

薛梨梨抱著腦袋,呼哈呼哈的亂揉了一通,苦惱道:“希望我以後,也能擁有平靜的生活。”

老烏龜:“……”

希望如此。

薛梨梨妥協了。

隻要媽媽開心,她就可以。

雖然媽媽有時候會凶她,還沒收她的壓歲錢。但是媽媽大部分時候都是個好媽媽,薛梨梨很愛她。

於是第二天,薛梨梨就跑去和薛桃說:“媽媽,如果你答應從明年起就不再沒收我的壓歲錢,我就答應跟你回去!”

薛梨梨氣鼓鼓的,顯然還是為壓歲錢的事情耿耿於懷。

薛桃抱著手,低頭看著她,充滿興味地說道:“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這麼財迷?”

媽媽不懂,那是因為她不知道拜年拿紅包的樂趣。

薛梨梨不打算跟她解釋,但十分堅持。

想了想,薛桃說:“可以答應你,我明年會專門給你準備一張卡放壓歲錢,你可以隨便取用。但實現要問過我的意見,等你十八歲的時候,你就擁有絕對支配的權利。”

十八歲……那很快啦。薛梨梨掰著手指頭算了算,她魚齡三百歲,十年左右的時間,不過是彈指一揮間罷了。

事情就這麼定下了。

不對,還有一個蛋蛋。

但蛋蛋的意見不重要,因為他沒有意見。

他每天就跟在薛梨梨屁股後麵,薛梨梨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每天做的最多的動作,就是點頭或者搖頭。

薛桃鬆了一口氣,等著毛孩子的家長們把寵物領走,這裡的事情就算是了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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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還有公事要辦,薛老先生沒有待很久,大年初三就先自己坐飛機離開。薛老太太則是留下來幫忙搬行李。

薛老先生走的那天,顧才回來。

在回來之前,他和顧老太太吵了一架。不過話題從薛桃變成了關於他的不孝。

顧老太太一腔怒氣無處發泄,本來是想要兒子回家,但兒子不僅不回家,還三翻四次和她甩臉子作對。老太太的怒火越燒越旺,爭執到最後,就為了出一口氣,就連一開始是為了什麼而吵架的也全忘了。

管家勸架也沒能勸住,反倒是也跟著挨了一通罵。

後來,矛盾還升級了。

吵著吵著,從一開始的“你要跟我回家”到最後的“你要是敢一個人你就彆回家了”。

顧稍微理了理這其中的思路,猶豫著問道:“媽,你不讓我一個人回家,你還想讓我帶誰?”

“你想帶誰帶誰。”顧老太太說:“首先都彆忘了我的甜甜,把它放在寵物店,我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總擔心它住不慣,會想我想得睡不著覺。”

顧很難告訴她,甜甜在寵物店裡過得挺好的。

它高大威猛,寵物店裡的寵物一開始都有點怕它。但孩子們和甜甜玩得好,漸漸的,發現甜甜雖然看上去高大威猛,其實一點氣勢都沒有,彆的寵物就喜歡跟甜甜玩了。

甜甜現在在寵物店裡過得十分歡迎,樂不思蜀。

不過這些話要說出來未免也太過傷人,顧很聰明的打住不說,轉而言道:“我會帶甜甜回去,但孩子和孩子媽我也要帶回去。你一日不鬆口,我就一日不回家。”

顧老太太快氣死了,怒道:“你個棒槌,我跟你說不清楚!你給我滾回寵物店去吧!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彆回來!”

於是顧就被掃地出門了。

顧傷心了一會兒,很快就收拾心情,回到了寵物店。

過年這幾天,他隻收到了一條來自薛槐的新年祝福,其他就沒有了。雖然薛槐還發了他們年夜飯的照片,他能看到孩子和薛桃的近況,但不能參與,終是遺憾。

回到寵物店門前,卻是大變了模樣。

顧站在門口,幾乎要懷疑在他不在的這幾天裡,是否出了什麼變故。否則怎麼短短幾天時間內,寵物店幾乎就被人洗劫一空了呢?

裡麵的架子和寵物,就連前台,東西都差不多被搬空了。

老烏龜的水箱還在,甜甜一隻狗占著巨大的空間,沒有之前的小夥伴作陪,顯得很是落寞。

顧心中一沉,正想大個電話詢問一番時,薛梨梨趴在窗戶往下看,問道:“你怎麼還回來呀?”

“我……我不回來,我能去哪兒啊?”顧怔了怔,很快回過神來。

梨梨還在,孩子看上去情況挺平和,應該是沒事的。

“可是我們要走了呀。”薛梨梨說:“你要一個人住在這兒嗎?媽媽說,她要把店麵轉手讓出去,你如果想接手的話,她可以給你打個折扣。”

顧又是一懵:“什麼”

事情的發展出乎他的意料。

再顧不得許多,顧很快跑上樓來,看到屋裡滿地的狼藉。

薛桃正在收拾孩子的東西,雖然到了新的地方可以重新置辦,但是有些東西是錢買不來的。

有兩樣東西,是梨梨說一定要帶走的。

一個是老烏龜,一個是一袋很沉的叫不出名字的麻袋。

按照薛桃猜測,裡麵裝的可能是沙子之類的。

薛桃反駁過,但這一次薛梨梨說什麼都要帶,還神神秘秘的,給袋子打個結,誰也不許看。

孩子鬨得很厲害,薛老太太心軟,一揮手什麼都答應。給帶給帶,其他東西不要也罷,梨梨要的東西是一定要帶上的。

此時的薛桃正在艱難的想辦法要怎麼把老烏龜給帶上。

老烏龜是陸龜,體型比較大,如果托運的話,不知道能不能行。

正為了老烏龜的事焦頭爛額,一抬頭,瞧見一臉震驚、僵如石塊的顧。

薛桃悠悠瞥他一眼,更沒好氣了。

“你來乾什麼?”

此時的顧仿佛一隻被人拋棄的大狗,眉眼都耷拉著,原本俊逸有型的麵容,變得唇色蒼白,容顏憔悴。

他原本就和自己母親激烈爭吵過,這會兒受到了刺激,眼角顯得有些紅,似乎隨時都能哭出來。

“薛……薛桃,你要去哪兒?”

這麼悄無聲息,也不告訴他一聲,這是準備要偷偷瞞著他跑掉,就像幾年前那樣嗎?

顧實在怕了。

他很怕失而複得,得而複失。

這種如同過山車的感覺,著實難受。一會兒在雲端,一會兒在地獄。

他一顆心仿若放在火上煎來炸去的難受。

顧摁住薛桃收拾東西的手,聲線沙啞顫抖地問道:“你是不是又要走了?”

薛桃又瞥他一眼,皺眉道:“我走不走,關你什麼?”

“你不能走。”

“腿長在我身上,我愛走不走。”

顧說一句,她懟一句。顧麵上的血色更是難看,終於恍惚明白過來。

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一心一意,心裡眼裡都是他的小女生了。

不會柔弱的向他尋求庇護,也不會哭著問他為什麼。多年帶著孩子獨自生活的經曆,已經將她鍛煉成了能夠獨當一麵的強大母親。

顧從未想過,有一天兩人的境地會變化得如此巨大。當初是薛桃哭著求他,讓他不要離開她。當時的顧並不懂得珍惜,一意孤行,傷人最深。等薛桃走後,他才知道,其他都是浮雲,隻有她才是他心之所向。

可是已經醒悟得太遲了。

人是找到了,可是顧絕望的發現,哪怕人已經找到了,但時光已經把她帶走了,當初的人已經麵目全非,什麼都沒留下。

在她離開的這些年,她已經迫不及待擺脫屬於他的印記,而他還用當初的目光看著她,審視她。

可人已經變了,感情也許早就不在了吧,即使他用儘全力追逐,她也不會回頭看他一眼。

意識到這一點,哦不,或許說,他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但一直不敢承認也不敢麵對。

此時聽她要走,顧心又刺痛起來。

他終於知道,當初薛桃是怎麼樣的心情――那是一種,知道自己即將失去什麼,卻又無能無力,隻能眼睜睜看著它發生的無力感。

薛桃走得很決絕,但他好像不能像她那麼瀟灑。

顧低聲道:“那你……你至少把我帶走吧。”

他好像快哭了。

薛桃皺眉,好奇的打量他,然後說道:“是我考慮不周,沒給你提前發工資。”

薛桃是真沒想到,他還能這麼窮。連個機票都買不起,還要她帶著,可憐。

他媽都不管他的嗎?

薛桃找出錢包,翻出了兩千塊錢現金,扔給顧,“喏,想去哪兒去哪兒,機票你自己買。”

顧怔怔接過這兩千快錢,一時間不知道做出什麼反應。

顧又問:“你要去哪兒?”

“回家。”

回家,回家。

顧默念著這個詞,還想說什麼,就被薛桃趕出門去。

他隔門大喊:“薛桃,你真不打算帶我走嗎!!”

薛桃沒理會他,自顧收拾東西。

思慮片刻,顧決定自救。

既然薛桃不帶他走,那他就自個兒走。

顧拿出手機來給顧老太太打了個電話。

早上雖然吵得熱火朝天,但此時要低頭認錯對他來說不是那麼難。畢竟經過這些日子的磨練,低頭對他來說,已經不難辦到。

顧老太太接通電話,顧就無比誠懇的說:“媽,我知道錯了,帶我回家吧!”

“……你真的知道錯了?”顧老太太覺得不可置信。

兒子轉性了這是?

接著又問:“你就這麼跟我走了?你老婆孩子不追了?”

顧道:“不追了。”

“……”

顧老太太想了想,氣得掛掉了電話。,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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