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茶反手握了過去：“雷澤。”
雷澤有點驚喜：“什麼？”
綠茶對著雷澤笑, 臉頰邊的梨渦顯現了出來，睫毛輕輕扇動，像一個真正懷著一腔情意的少女：“我喜歡你。”
雷澤愣住了, 大概沉寂了兩秒：“哥知道。”
二人的互動, 十分甜蜜, 又顯得溫馨。
勒斯感覺自己一輩子都沒機會了, 他的頭腦無比清楚。
她從頭到尾都沒透露出對他有任何的不同，他拿出帕子擦了擦手，手指微掐眉心。
大概是沒可能了。
外麵還下著雪, 兩人牽手走在一塊。
綠茶側著頭看著雷澤：“你是什麼時候喜歡我的？”
雷澤剛捂熱手, 他用手指摩挲著她的鼻尖：“哥打從第一眼就看上你了，我就想了, 怎麼會有你這麼個人，明明生的討人厭的性子, 就是和我的心意。”
其實也不是因為見一麵就喜歡上了，就是喜歡上後，回想起第一眼的時候，就更加完美。
綠茶聽了這個答案, 也不言語, 就是看著遠方暗沉沉的天空。
冬天的天空總是一副黑壓壓的模樣, 仿佛天都要塌下來。
雷澤繃緊了小指，狀似無意的問道：“你呢？”
他說完就有點後悔了, 他躊躇的扭了扭頭, 都沒敢看她。
綠茶想了一瞬, 她這個人沒什麼節操，不怕惹麻煩，但除去享受人生，她不想惹麻煩，畢竟處理起來，那也是一件相當令人厭惡的事。
就像感情。
但是她真的沒節操，隻要她不討厭，一般不會拒絕：“大概是，我把你踹河裡，你沒把我拉下去的時候。”
雷澤身手不錯，他其實能抓住她的腳腕的，然而他似乎沒考慮這件事。
雷澤鬆了口氣，語氣裡不免帶著點自得：“哥是什麼人。”
綠茶彎了彎唇，很是認真的捧著他的臉：“你絕對不是一個好人。”，她遇見過很多人，身份樣貌無一相似，唯獨有一樣。
那就是骨子裡都是冷的，用一雙眼睛，冷眼旁觀，萬物皆螻蟻。
即使他一個眼神就能讓彆人得到救贖，他也不會去施舍。
雷澤厚著臉皮：“還是媳婦兒最了解我。”
綠茶鬆開了手，在地上蹦蹦跳跳的，一腳下去就一個雪印子。
雷澤覺得他家媳婦最可愛，殊不知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馬甲已經掉了。
綠茶也挺了解的自己的。
喜新厭舊，貪奢享逸，偽君子真小人。
唯一的優點大概就是，接受□□二十年教育存在於心底的良知，和那麼一點點溫柔的心腸。
她大概是個真混蛋。
“雷澤，你真的喜歡我？”
雷澤在當兵的時候，也是要念書的，其實他內心深處還是有點小自卑的，他才念完小學，他媳婦兒是個準大學生：“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綠茶還是覺得他傻乎乎的，她轉過身，眼睛彎成了月牙：“我等著你啊，大兄弟。”
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雷澤：“你放心。”
綠茶感覺有些是可以攤開了說：“你知道我奶奶為什麼不讓你娶許盼芙了嗎？”
雷澤摸著下巴思考，最終搖了搖頭。
葛老太是一個固執的人，是一個重男輕女，偏心眼能偏到西邊天上，把著一家子大權封建的死老太婆。
他還真不知道葛老太為什麼那麼容易放棄了。
綠茶把手裡的雪扔掉：“我跟我奶奶說我喜歡你。”
所以葛老太放棄了這件事。
即使她認為許盼芙那樣已經失節，會牽連到她一家子的女兒都不好嫁。
但是葛老太就偏心眼子，因著她乖孫喜歡兩個字，睜一隻眼閉一隻，把這件事掀了過去。
雷澤總覺得她有些落寞，他撫了撫她的背，最後給了她一個溫暖的擁抱。
綠茶推了推，沒推動，她沉了沉臉：“你該走了。”
雷澤嗓音沙啞：“讓我在抱一會兒。”
綠茶：“我以後嫁的人要有錢有勢，前呼後擁，京城名流。”
雷澤鬆開了，並且，充滿著鬥誌：“媳婦，我一定會回來的。”
綠茶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啊，大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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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茶在高一參加了高考，成績還沒下來的時候，她家就去了幾波人。
葛老太穿的很喜慶，專門準備的雞蛋，還托許鳳買了許多點心，家裡的院子更是掃的乾乾淨淨。
這些人來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讓綠茶去他們學校。
村裡人哪有見過這等人物，小孩子都追在汽車屁股後麵跑，跑了一路，等車上人準備下來的時候，又散了個乾淨。
“您是許綠茶同學的奶奶嗎？”說話的是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
“對。”葛老太挺直了腰板，這方圓幾十裡能出一個大學生就是祖上燒高香了，彆的大學生了沒見家裡來過人，“你們是來讓我家綠茶去你們那讀書的吧。”
中年男子沒碰見過這麼直白的人，他也坦然：“許同學是一個優秀的人，我們華大很歡迎她。”
一開始葛老太還憂心自家乖孫考上大學沒學費，讓家裡扣扣搜搜的準備給綠茶準備學費，這事傳到許鳳耳朵裡，她還特意回來了一趟，跟葛老太說現在大學生讀書國家有補助，家裡人是不用拿錢的。
這讓葛老太念叨了好久，國家好，國家真好。
但是依舊扣門，多攢點錢給她乖孫買衣服也好。
“我知道了，你們可以回去了。”葛老太一開始還有些慌亂，但現在就已經能處理好這件事了。
中年男人推了推眼鏡：“我還沒說我們學校願意給許同學福利政策呢……”
葛老太聞言抬了抬眼皮：“都有什麼？”
見狀，他也不拿譜了：“我們校長相當重視人才，我們願意拿出五萬的獎學金並且能給許同學提供單獨的房間，以保證許同學有個良好的學習環境。”
葛老太心裡很是震驚，開始有個人來說能給兩萬的獎學金，她就差點嚇出毛病來，這時也好不容易才穩住了神色。
中年男人見狀，內心感慨，果然是培養出省狀元的家庭：“實不相瞞，許同學很大可能是今年的省狀元。”
葛老太這才激動，她不知什麼是省狀元，但是她知道狀元二字：“當真？”
中年男子隻是笑了笑：“很大可能。”，分數比高考總分還高，自然是當之無愧的省狀元，但是話不能說太死。
“好，好，好。”葛老太歡喜的很，就是看著中年男人也順眼不少，“我會讓乖孫好好考慮你們學校的。”
中年男子麵色一僵，什麼叫做好好考慮，但是他依然有禮貌，從口袋裡拿出來一張名片：“許同學若是考慮好了，可以打電話給我，校方會為許同學安排好一切的。”
老許家熱鬨了，綠茶的成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