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輕初知道寧何卓現在應該在公司, 但是她依然不敢出去。
她伏跪在沙發上,五腑生寒,她也的確是冷,黏膩冰冷的發絲貼到她臉上,她捧著自己的臉, 五指成勾, 死命的拽著自己肌膚, 前世對她真的是噩夢, 她絕對不可能放過孟綠茶。
她忽然掙紮的站起來, 腳步踉蹌,撲到了門邊。
沒有假如, 她肯定要扳倒寧何卓,小時候的事……已經過去了,她抓著地毯,指甲因為用力幾乎要斷裂,她不敢去想……
滿目的紅, 血液肉沫塗滿了整個牆壁,遍地都是殘破的屍體, 死不瞑目的人,瞪著死魚眼, 不甘心的長大些嘴巴, 卻隻有一個人知道他們生前最後嘶吼的什麼。
小小少年, 白皙的側臉有兩抹血痕, 漆黑的眼珠, 沐浴到血泊之中,被濡濕的黑發還在往下滴答著發黑的血。
寧輕初忽然又拽住胸前的衣服,大口的喘著氣,崩潰了:“不可能的,他就是個變態,怎麼可能!”
寧輕初發出幾乎絕望的哽咽。
也是她心理素質強大,不然,現在應該叫醫生了。
隔著幾個房間。
綠茶哼著歌洗澡。
浴缸是按-摩式,她舒服的哼哼唧唧,水溫也是智能調控,簡直爽到沒朋友。
她泡了好一會兒,才準備出去,發尾微卷,水滴濺到地板上,留下一條濕漉漉的水漬,烏發披散,更襯的肌膚如奶白。
她拉開衣櫃,準備挑選小裙子。
最後相中了一條水紅色裙子,背後的設計很大膽,幾乎全-裸,隻有幾條細細的帶子。
她覺得很符合她清純不做作的氣質。
寧何卓在路上遇到了寧清霄,他剛跟人打完架,嘴角的血跡還沒乾,褲子蹭到地上,磨破了兩處,發絲淩亂,提著包,一瘸一拐的走到路上的時候,見到了他大哥的車。
他本來想避開的,但是車子先停下來了,車窗滑下去,是張男人的臉,他認得,是他大哥的助理。
男助理手裡還抱著一遝文件夾,他看著寧清霄,笑容得體:“二少。”
寧清霄不喜歡他大哥身邊的任何一個人,誰都知道寧何卓,彆人見了他,總會稱他為寧何卓的弟弟,仿佛他沒有名字一樣,但是,跟寧輕初一樣,他怕這個大哥,他把額前的碎發縷上去,露出一張桀驁不馴的臉:“你好。”
男助理:“二少要上車嗎,寧總也要回寧宅。”
寧清霄有些彆扭,但還是上車了。
他就跟他大哥隔著一個座位,這個認知讓他渾身僵硬,還好,隻是十分鐘,他想著,忍忍也就過去了。
寧宅。
寧清霄明顯的感覺到了他大哥的不一樣,他步子快了很多。
兩兄弟之間的交流一向很少,就是走路都是一前一後,寧清霄習慣性的在後麵跟著,隻不過,比起以往,多了一分在意。
他大哥有兩年中午沒回來了。
綠茶有了前車之鑒,在出門的時候,有了選擇恐懼症,到底是出去還是不出去?
她也想叫人來幫忙,比如給她拿一份小蛋糕。
好吧,她餓了。
原主嬌養著長大,奉行的是少食多餐。
她暗戳戳的打開門,觀望了好久連隻蒼蠅都沒看見。
一直磨蹭到臨近中午,她才下去。
大廳裡空無一人,綠茶更虛了,但是她還是堅強的向廚房進發,成功的get蛋糕乘一。
還是爆漿草莓小蛋糕。
幸福其實很簡單,就像現在的綠茶,吃飽就好了。
寧何卓現在喜歡廚房這個地方了。
他走路依然無聲無息,像一隻夢魅,在深夜裡爬出寒潭,浮現人世。
綠茶的警惕性高了許多,因為她覺得有點冷,其實人家在那看她,她可以當作沒發現。
這樣他可能看看就走了,綠茶也不想自我欺騙,但是,她慫。
寧何卓就看到了小兔子在乖乖吃蛋糕的模樣,烏黑的發絲垂到背後,發尾微翹,遮住了她的背,但是能隱隱的看見她白皙的肌膚。
寧何卓麵無表情,並且隱隱帶一絲變態,小兔子總是很調皮。
剛見麵的時候,她要爬桌子,完全不顧上麵寒光凜冽的刀具,今天這個時候,明明體虛,還要穿露背裝,他走過去:“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