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管我,我去找爹爹有事情。”殷妙音甩開丫鬟的手,就自己帶著那根簪子離開了。
她在夜裡的腳步匆匆,絲毫不覺得自己這一股衝動有什麼不對。
殷閒雲那處,十九正被他按坐在椅子上:“這個很簡單的,圍棋什麼的我也不會,就是五個棋子連成一線就夠了。”
十九抓住那顆圓潤的棋子,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下在哪裡...他隨意就將白棋落在了正元,這裡應該是起手沒錯吧。
殷閒雲不以為然,拿起手中的那顆黑棋就落在了他的身邊,動作之快使得自己的手指碰上了十九。
十九看著自己未能及時抽離的手上,傳來對方的溫度與觸感,隻感覺那部分酥麻一片還泛著滾燙。
手足無措的人趕緊從座位上站起來,說了句:“屬下失禮!”竟就這樣消失了,不過殷閒雲還知道他在自己身邊。
‘真像一枝含羞草,被人一碰就躲起來了...’殷閒雲還是很喜歡十九這種可愛的性格,隻是,總在黑暗中讓他也變得有些害怕暴露自己。
好巧不巧,十九剛躲起來那殷妙音就跑了過來:“殷閒雲,我有話和你說。”她連爹爹都不喊了,直接讓他將侍衛遣散。
“恩?什麼事你說吧。”坐在棋盤旁邊的人依舊自己下著二人棋局,那女主甚至瞧不出這張桌子上曾經有人來過的痕跡。
殷閒雲依舊背對著她,還在琢磨著棋局的事情。他還在等女主將要告訴他什麼事呢,隨後卻聽見一聲鐵器碰撞發出的脆響。
他被這動靜驚得回過頭去,竟看見女主手中正拿著一根金簪欲要刺殺自己,卻被突然出現的十九用短刀擊中手腕。
殷妙音捂住流血不止的右手,厭惡的看著殷閒雲:“你果然從一開始就在防著我?”
殷閒雲冷笑一聲:“你要是不來殺我,這輩子都不會知道我身邊還有一個暗衛。”他可要好好感謝玉陵絕,當初執意要送十九過來。
當初那個傲嬌攝政王是以監督的名義,將人送給過來的。結果人家在他這兒儘做護衛的活兒了。
殷妙音看著那個渾身被黑色包裹住的男人,他的目光太過淩厲,讓她有些害怕的往後縮了縮。
“我知道自己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從娘親的事情就可以看出來你是個無情的人。反正這次失敗了,你也不會放過我了。”
殷妙音竟就這樣閉上了眼睛,一副任憑發落的樣子。
站在十九身旁的人還驚訝了一下,女主這麼有自知之明得嘛,他還真沒想到她會知道這件事情。
畢竟在原著裡,溫淑隱瞞的功夫還是很好的。
“既然你已經決定要殺了我,那我也不會客氣。”殷閒雲直接交代了一句話給十九,隨後他就拎著女主的衣領子從小院子裡離開了。
殷妙音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怎麼一下子就飛了,而且掉落的地點竟然是攝政王府!
...
“放肆!”那女人所做之事全部被十九告訴了玉陵絕,他直接氣的一袖子將那硯台掃向殷妙音,瞬間大潑墨汁沾滿她的頭臉。
就連那額角都被磕出了一道血紅的傷痕,甚至還有墨汁流淌下來沾染進去,可是她不敢動。
“屬下已將此女行刺之物拿下,給主子呈上。”十九看了她一眼,立刻從懷裡掏出那根沾上血跡的金簪。
那殷妙音癱坐在地上捂嘴哭泣,她懼怕這個男人,怕得要死。
玉陵絕眼睛微微眯起,他看向這根金簪總覺得有些熟悉...十九好心提醒道:“此物正是殷妙音十歲生辰時,殷老爺送於她的禮物。”
“哼,好一個殷妙音!”玉陵絕沒想到這個女人會如此恩將仇報,他在殷妙音眼下,徒手將那根簪子折斷了。
女人坐在地上看著掉在地上的金色碎屑,身體越發軟綿,她好似看見了自己的下場,如同這根金簪。
十九看好了時機,開口道:“殷老爺還交代了一句話,希望主子您能夠讓他如願。”
玉陵絕聽見了殷閒雲的名號,麵色稍緩:“你說吧,他希望的我自然會儘力去做。”
“殷老爺說,他希望自己的養女,可以嫁給一個好人家,平安幸福的過一生。”最後的那‘平安幸福’四個字被重讀了。
上位的男人聽著這句話,輕聲呢喃:“果然是他,不該講情麵的時候比誰都狠。”不過,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如此吸引自己的目光。
玉陵絕自認為沒有誰能夠比自己,更配得上殷閒雲了。
那養女兩個字,可不像殷妙音以為的那般簡單。養女就表示沒有血緣關係,被人欺負了,也不會有娘家護著你。
她將來沒了靠山,一切都隻能咬牙捱下去...玉陵絕心裡已經有了一個很好的人選,殷妙音一定會很滿意的。
地上的女人一身狼狽的被拖了下去,就在下一刻,從攝政王府裡就發出了一道喜訊。
“由於殷府養女殷妙音,賢良淑慧、心靈手巧,甚的本王的喜愛。現出一道手諭,直接恩準殷妙音與那黃家次子於三日後結親。
此後如何恩愛如何生活,他與殷閒雲兩位長輩也不好乾涉,一切儘天命隨人願。”
這道手諭一出,無人敢說一個不字。
被安置在後院的殷妙音從小養在深閨,自然是不知道那黃家次子是誰,可不代表攝政王和殷老爺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