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誌以及小悠,兩人抱著跪在地上,那副伉儷情深的樣子卻無人理會。
殷閒雲正坐在他們的上方,玉陵絕臨時被繁忙的政務叫走了,他的身後僅有一名暗衛十九。
“聽說,你懷孕了?”殷老爺平淡的聲音流淌在耳邊,小悠害怕的抓緊了身邊的人,她不會像剛剛看的那樣,被剖腹吧。
“老爺,你到底想乾什麼...”陳誌受不了這沉重的氣氛,他就要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麵對能夠掌控自己命運的人,他的態度倒不是那麼強硬了。
“沒什麼,就是...”他拿出了那兩個人的賣身契,夾在手指中。
陳誌他們看到這兩張紙,眼裡充滿了驚訝和掙紮,老爺想做什麼,放他們走嗎?
殷閒雲在陳誌的契紙上寫上了一個‘心’字:“孩子的名字已經取好了,就叫做陳心,寓意堅持住自己的本心。”
陳誌眼睛裡滿是紅血絲,他怒極了卻不能發火,自己的賣身契和性命都在他手上。
“再過兩個月,陳心你們就可以抱走了,作為你們的主子我要說一句話。”殷閒雲始終沒有將那兩張紙放下,他在隱隱的脅迫。
小悠握緊了陳誌的手,為了自由,她可以幫死去的夫人養孩子:“老爺您請說,隻要能讓我們在一起,我和阿誌一定謹遵您的教導。”
“那好,一個月以後你們就可以把孩子抱走,隻是這一個月內你們依舊是我殷府的仆人,做什麼事不得逾矩。
而我到時候也會給你們一筆錢還有幾個奶媽、仆人。具體怎麼用,你們自己決定。”
這些錢財以及隻有大戶人家才有的仆人,讓兩個當了一輩子奴的人去當一回主子,這種反差不知道他們能不能適應。
“謝謝!多謝老爺!”小悠領著陳誌趕緊磕頭,感謝老爺的寬厚仁慈。對於本應該償命的他們,這樣的結果已經是再好不過的了。
“下去吧,一個月之後你們就自由了。”殷閒雲說這句話的時候,眼底醞釀著一股情緒。
就在那兩個人走了以後,十九卻突然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你為什麼要放過他們?”他不是在質問,隻是在疑惑。
這兩個人做出的事情,是不容於世的,為何還要給他們那麼多的好處。
殷閒雲知道十九的內心很單純,他想到什麼說什麼,完全不知道會不會得罪人。
“因為,人的內心永遠是貪婪的,得到了想的不是我已經滿足了,而是我還可以擁有的更多。”
這句解釋足夠讓十九明白,人的貪心哪怕隻有一點點,那也是有。
十九看著他的側臉,失神片刻:“我明白了。”
看到十九消失在黑暗中,殷閒雲終於是頹然坐在了椅子上,37緊張的跑出來:“小雲,你怎麼了?是哪裡難受嗎?”
殷閒雲有氣無力的看著它:“我好困...”剛剛他就在強撐著了,還好把自己要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37:……
在聽見了爹爹做出的決定後,殷妙音不敢相信,為什麼他可以如此輕而易舉的就將殺死自己妻子的凶手打發出去!
甚至還送給他們仆人和金錢?
殷妙音找到了正躺在側房裡的爹爹,她二話不說直接闖了進去:“爹爹!你怎麼還睡得著?”
她一把拉起床上的人,那粗魯的動作看得十九直皺眉頭。
殷閒雲被人從床上拉了起來,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你要說什麼快點,我還有事呢。”
女主抿緊了嘴:“你有什麼事?還不是睡覺?!”他真的把娘親放在心上過嗎,這樣的不把她的性命當回事。
殷妙音真的要對他失望了,而她眼裡的殷閒雲卻早已計算好了一切。
“你要他們付出代價?”殷妙音點頭,她當然想。殷閒雲看了她一眼,又躺下了:“兩個月以後,你就知道了。”
“兩個月?”女主表示她聽不懂:“喂,到底什麼意思啊?”她晃了晃床上的人,眼見他胸口的衣服都快被自己晃散了,這才趕緊住手。
最終拿他沒辦法,殷妙音腳一跺就氣走了。
幾天後,跑去暖春閣裡找許叢生的殷妙音,竟然聽見那些酒客們在談論自家的事情。
“殷夫人的事情,你們聽說了嗎?”
“恩?是不是在自己的房裡離奇死亡,隨後又被殷老爺剖腹取子的事情?”這個話題一出,周圍的人趕緊聚攏過來聽著。
“誒嘿,就是這個事兒了。”
“那殷閒雲真這麼狠嗎?自己老婆死了都不讓她安生啊!”
“這算什麼,我還聽說這麼些年他在官場上弄死過不少人呢,切...”
“真的假的,我看他人挺不錯的。”
“你是看他臉長得不錯吧,這人長相越好心越黑!”
“哎,你說,是不是就是他弄死的自己妻子,然後假裝暴斃而亡的?”這句話一出,立刻多了很多的附和聲。
可是,殷妙音聽了卻沒有絲毫想要上去辯解的意思,反而靜悄悄的聽下去,沒人知道她的心情此刻有多美妙。
許叢生就在二樓,剛剛聽說殷妙音來找他了。忙完事情的人,剛踏上樓梯就聽見那些汙蔑誹謗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