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啟玄看了他一眼, 明白了些什麼。劉宜止有些被看透似的,低下了頭一副恭敬的模樣。
“那就這位吧。”一塊木板被翻了過來, 那上頭正寫著沈貴人的名號, 而且位置剛好就擺在他起手的位置。
沈香蓮,沈貴人。也是時候看看這右相之女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擺駕長春宮!”劉宜止心裡是高興了, 可是他也怕自己被沈貴人賄賂一事被皇上發現。那他的位子可就保不住了。
劉宜止擦了擦冷汗, 扶著皇上上了龍轎, 直奔長春宮。
這可是那位小主入宮以來的第一次受寵, 要是能留住皇上, 那她可就是成功了一大半了。已經走到這兒了, 要是不幫她, 豈不是前功儘棄。
他的內心有些慌張,自己都把皇上帶到這了, 之後該怎麼辦就看她自己的造化。
“停下。”靳啟玄的轎攆經過永和宮的時候, 忽然被叫住了。劉宜止一下子有些反應不過來, 但是他還是上前詢問了一下。
“皇上, 您有什麼吩咐?”他低著頭,在黑暗中的表情苦不堪言。
“你可知道, 之前那兩名白衣人來這裡是為誰療傷?”靳啟玄望著那道宮門,還隱約記得那道模糊的身影。
“這...是新入宮的顧答應,好像是因為爬樹掏鳥窩來著, 就把腿給摔了。”這一個月過去了,該好的也應該好了,但是他沒有開口。
“恩, 繼續走吧。”
“是。”
...
沈香蓮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就為了等待皇帝的到來。她身上的味道香濃撲鼻,穿著露肩的紅袖,腳下光裸。
站在長春宮門口的樣子,讓那些侍衛都看花了眼。
靳啟玄剛來到這兒就看到這個女人翹首以盼的樣子,一時間嘴角掛著冷笑,就連那劉宜止都忍不住扶額。
‘祖宗啊,我是叫你打扮的好看些,沒讓你打扮成這副勾人的樣子啊!還,還站在宮門口,這叫多少人看了去!’
沈香蓮並不知道自己這幅樣子在彆人眼裡,是多麼的傷風敗俗,她隻知道要把最嫵媚動人的一麵展示給自己的丈夫看。
殊不知,讓其他人也瞧了個滿眼。
“皇,皇上,這沈貴人也是不懂規矩,她還為著您的來臨而歡喜呢。”劉宜止一麵向著沈香蓮打著眼色,一麵讓不悅的皇帝能夠轉移注意力。
靳啟玄能做到今天的這個位置,靠的就是察言觀色,這兩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擺的什麼譜,早已藏不住了。
“是嗎?她是很歡喜,歡喜到連鞋子都穿不上了?”一點禮義廉恥都不懂的女人,他可沒興趣寵幸。
那沈香蓮還瞪著眼不明白的時候,劉宜止的臉色刷的就白了:“沈貴人啊,你快回屋把鞋子穿上吧,這樣成何體統。”
沈香蓮和她那丫鬟都不明白為什麼皇上一來就動怒了,可還是急忙就跑回了屋,顧不得腳下被劃破的肌膚。
“皇上您且等一等,這沈貴人從小被嬌養慣了不懂禮數,這會兒估計也明白了。”皇上您可不能走啊,這事兒沒辦成,我可就要遭罪了。
劉宜止心裡所想的,那靳啟玄一看便知,他微微勾起嘴角:“哦,不懂禮數?那還就麻煩劉公公好生教導一番,什麼時候會了,在什麼時候把牌子放回來吧。”
“皇上!皇上,你不能這麼對香蓮啊!”沈香蓮剛換上鞋子就跑出來了,誰想到會聽到這麼一句話。
學好了就遞上來,那什麼才是皇上所說的學好了?這樣豈不是這輩子都不能翻身,可是她爹爹是右相啊,當朝右相,比那董貴妃的家人地位還要高一截。
為什麼她能獨獨受寵,而自己犯了這麼點小錯誤就要承受這樣的結果?!
“劉宜止不用跟上來了,李安,你陪著我來。”靳啟玄沒有關身後的呼聲,他最受不得彆人利用他了,這個劉宜止可以先擱置在一邊。
劉宜止萬萬沒想到,自己陪了皇上三年竟然從未看清過他的心思。
“移居永和宮!”這次喊話的人是個年輕的太監,名叫李安。說來也怪,他也就在內務府的時候,被皇上瞧了一眼就受到了重用。
就連那李安也不知道,自己飛黃騰達的時刻來得這麼快...他會尊崇自己的內心,好好侍奉皇上的。
元和帝的轎子從長春宮一路喊到了永和宮,這宮裡誰人不知道,這顧答應也是夠有手段的。
明明身居偏院,照樣有本事將那皇上從堂堂右相之女手上搶過來,人人佩服的五體投地。可隻有當事人才知道,這皇上隻問了她幾句話就歇下了。
顧筱玉看著這張俊美的臉,一時有些心跳加速,這書裡她最喜歡的就是這個元和帝了,很不明白為什麼後期女主會和那個將軍在一起。
“你這腳是怎麼傷的?”靳啟玄半合著眼睛躺在榻上,漫不經心的詢問著。
“這是...”顧筱玉覺得有些難以啟齒:“一時好奇,爬到樹上去看鳥的時候摔下來的,不過不打緊,已經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