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死太監,居然這麼奸詐,特意留個人來偷聽她和小笤的對話!還好她聰明,不然這會兒就露餡了!
與此同時,陳慧也做出了決定,今晚上就歇一晚,雖然在李有得來過之後“女鬼”立即就安分了也十分可疑,但總比被逮個現行的好。
被李有得留下偷聽的是腦子最靈活的小六,他匆匆回到菊院,他主子正等著他。
“怎樣?”李有得一
見他回來便催問道。
小六搖頭:“聽陳姑娘跟小笤說話的意思,她是真不知情。”
“不可能,這事兒肯定就是她做的!”李有得冷哼,“她怎麼跟小笤說的,你仔細點兒說。”
小六便把陳慧跟小笤說的話對李有得學了一遍。
聽到最後的“趕回家”幾字,李有得眉頭一挑,了然道:“她還是指望著回家去哪,真是想得美!”
小六和一旁站著的阿大都沒有吭聲。他們是看不懂那位陳姑娘想做什麼,但他們更看不懂公公的態度。若說對陳姑娘好吧,偏偏打壓陳家,先前答應好的事也變了卦,可若說厭煩陳姑娘吧,陳姑娘如此鬨騰,公公偏還忍了,竟仿佛興致勃勃要跟她鬥法似的。當然,這種困惑,他們隻會埋在心底,誰也不敢提出來找死啊。
李有得當晚果真派了兩個小廝潛伏在梅院附近,偷偷觀察那邊的動靜。但偏偏陳慧早就睡大覺去了,因此一直到天亮,二人才打著嗬欠無功而返。
李有得早上去宮裡前聽了小廝的稟告,冷笑連連:“這是明知我要派人盯著,故意歇了啊。這陳慧娘,果真滑頭得很,陳平誌這滿身銅臭味的商人,才教得出這種狡詐的女兒!”
但這分狡猾,無疑激起了李有得的鬥誌,他就不信,他還弄不過一個商戶之女了。吩咐小六繼續盯著梅院後,他便匆匆離去。
陳慧白日裡總是無所事事,被李有得明確警告過之後,她又不好再去騷擾那位蔣姑娘,隻得發呆。
小笤有時陪著陳慧發呆,有時又去打掃屋子,總算是有事情做。
因為無聊,當一封信從院門底下塞進來的時候,陳慧第一眼便看到了,她衝過去時並沒有先撿信,而是透過門縫向外望去。但她隻看到了一個背影一閃而逝,身形像是個女人。
誰給她的信?
她撿起那封信,信上沒有寫字,信封口子封得很好,應該從寄信人那邊出來後就沒有第二人看過了。
陳慧覺得古代肯定沒有拿炭疽病毒做武器的,便安心地拆開信看了起來。
信是來自她爹,而看完了信,她就對自己……或者說原身的遭遇有了個大概的了解。她爹,那個叫陳平誌的,是個木材商人,搭上了那死
太監的關係,想要拿到宮裡營造新宮殿的木材生意,為了討好那死太監,他就趁著那死太監酒醉,硬是把原身塞到了那死太監的後院之中。因為原身肯定不願意,他就把她藥暈了,直接送了過來,做成既定事實,待她醒了木已成舟,她也隻能接受這結局——這些是通過陳平誌在信中幾次三番道歉,她才猜出來的。可是也不知怎麼回事,明明收了銀子又收了人,那死太監卻在生意上卡著陳家,因此陳平誌這封信的目的,就是讓陳慧打聽打聽,最好再吹吹枕邊風。
陳慧拿著信簡直要大笑三聲。這爹是爹啊,還是禽獸啊?把女兒推到火坑裡,居然轉頭就要女兒幫忙?真虧他說得出口!不過這麼看來,原身醒來後得知真相便自儘一事,陳平誌並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了,就該明白了,那死太監哪是無緣無故針對他的生意啊,可不就是“看在”他那送來的女兒份上?
想著那死太監針對陳家還有自己的一份功勞,陳慧就暗笑不已,也算是給原身報仇了。
看完信發了會兒呆,陳慧便跑回房裡把信給燒了,小笤原本在忙,聞到焦味跑來問情況,陳慧便說:“老爺不是說有鬼嗎?我燒點東西給他們,好讓他們早超生。”
小笤聽到鬼神情一白,不知陳慧在燒什麼,卻也急忙湊過來,默默地看著她燒,嘴裡似乎還在念叨著阿彌陀佛。
晚飯的時間,徐婆子在往常的時間沒來,陳慧和小笤正覺得奇怪,菊院那邊就來了兩個小廝,正是陳慧見過的小五小六,二人拿著鑰匙開了院門,把陳慧和小笤一起帶去菊院。
小笤自然是嚇得六神無主,陳慧邊安慰她邊想著這回那死太監找她又要做什麼,心裡並無恐懼。
等二人到了菊院,便發現院子裡掛滿了燈籠。李有得端坐於擺放在屋簷下方的椅子上,燈籠算不上明亮的光在他臉上投下一片模糊的亮色,看不太清他的神情。院子裡,跪著一個人,正在瑟瑟發抖,陳慧細細一看,正是每日來給她和小笤送飯吃的徐婆子。
這又是唱的哪一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