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慧嬌笑道:“我不過是個商人之女,而小五你可是跟在公公身邊做事的,兩相比較之下,我才是不敢高攀的那個呢!”
“不不不,陳姑娘如今可是公公後院的,小人哪裡敢跟陳姑娘相提並論。”小五神經緊繃,一點不敢怠慢,他實在是不知這陳姑娘下一刻要說的是什麼,頗有幾分膽戰心驚的意味。
陳慧聞言,幽幽地歎了口氣:“哪有我這樣不招人喜歡的院中人啊。”她吸了吸鼻子,傷心地看著遠方道,“公公如此厭煩我,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我倒是希望能跟小五你換一換呢,好歹離公公更近些。”
小五額頭開始冒汗,好一會兒半句話都沒說出口。他忽然想到,今日陳姑娘跟他說了什麼,等公公回來必定會讓他一一道來,而他又不敢隱瞞,可這些話,教他怎麼跟公公說?什麼“不敢高攀”,他現在覺得自己的腦袋就彆在褲腰帶上,而麵前的這位陳姑娘正要把他的腦袋拽下地去!
他深吸了口氣,想起了小六的教誨,“少說幾句保平安”,對,他從一開始就不該跟陳姑娘說話的,當個啞巴才最安全!
打定主意之後,小五便跟個鋸嘴葫蘆似的,半句話都不
吭了。
陳慧又說了兩句發現小五似乎有些神遊天外,叫了他又沒得到回應,心想他該不會是站著睡著了吧,不禁掬水往他身上潑去。
小五急忙退後一步。
陳慧有些失望,原來他並沒有站著並睜著眼睛睡覺的技能啊,太可惜了,不然她就能趁機去廚房溜達一圈。
“小五,我從前在家中真是什麼都不曉得,如今成了公公的人,卻連他是做什麼的都不知道,可真是太不稱職了。”陳慧又是一聲哀歎,抬頭期盼地看著小五,“你可以告訴我嗎?”
小五僵硬了片刻,心想這可以說吧?他有些結巴,卻又隱隱帶著自豪地說:“公公他是、是內官監掌印太監,這皇宮內外不少營造,可都是公公一言定生死的呢!”
陳慧哦了一聲,怪不得啊,原身的爹可是提到過木材生意的,原來是這樣一個油水部門的頭頭,怪不得他的私宅還挺大的。
“公公好棒好厲害啊。”陳慧心不在焉地恭維了一句,又道,“那公公平日裡都住宮內還是宮外?”
她碰到那死太監的次數是真不多,除了一次是白天,其他都是晚上,但他是不是每個晚上都在,她就不知道了。
“這個,若有公事,公公便宿在禁內了。”小五道,“一月來究竟哪邊多,小人也沒算過。”
陳慧笑著道謝:“原來如此,公公可真是恪儘職守呀。”
陳慧的語氣令小五陡然一驚,他又意識到自己說多了,之後陳慧再問什麼,他也隻推說不知道,不了解,不敢再多說一句。
陳慧很遺憾,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她先前被關著,小笤又不靠譜,她連這死太監的情況都不太了解,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問兩句,結果還沒知道多少,小五就不肯說了,真是的。
小五不回應,陳慧自然也不再開口,不然自言自語就跟個傻子似的。她中午吃的是廚房送去梅院時經過她這兒便給她留下的一份舊例素食,吃完後她不管小五的催促休息了好一會兒才繼續慢悠悠地乾活。
如此兩天之後,陳慧始終沒有找到機會溜去廚房,而且第二天來的是看著挺好說話但實際上十分圓滑的小六,愣是沒讓她問出一句有用的。因此等到了第三天
,當小六來到梅院領人時,陳慧根本沒起,說什麼也躺在床上不肯下來。
小六見叫不動陳慧也沒說什麼,隻是按照李有得的吩咐,禁了梅院這一日的夥食,並在晚上李有得回來時把這事回報給他聽。
李有得心情很好地眯了眯眼,哼道:“隨她,我倒要瞧瞧她能倔個幾日。”
前兩日的情形,小五和小六自然一五一十跟他彙報過了,想想她不甘不願地洗衣裳嘴上卻還要拍他馬屁,這心裡還不知有多憋屈,他就忍不住想哼兩句曲子。
李有得以為陳慧倔個一天,第二天便會餓得受不了屈服,卻沒想到,陳慧竟然倔了整整三天。
等到了第三天晚上,聽到小六報告的李有得氣得把茶盞丟到了地上,精致的瓷器頓時碎了一地。
隨侍在旁的阿大和小六默默地後退了小半步,不敢出聲。他們也沒想到看著挺嬌氣的陳姑娘居然能撐這麼久啊,他們更沒想到,先撐不住的人會是李公公。
李有得眉頭緊皺,忽然想到了什麼,咬牙道:“我知道了,她是故意借機如此的!她還想著自儘啊,哼哼,真是想得美!走!她想死,我還偏不讓她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