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麵前的是艾爾海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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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已經稀薄如空氣的青年到了此刻也仍然是平靜的神情。
聲音也是平靜的。
“我來隻為三件事。”
聞言羂索蹙眉笑著歪了下頭。“嗯?”
“首先,送你個禮物。”
和語音同時而來的,是一個方方正正的東西突然被拋到了他胸前,羂索下意識後退避開。
這躲避的行為是沒錯的,原本是如此。
隻是他避得還不夠徹底。
雖然表麵上還平靜從容,但他的注意力從艾爾海森進來時就暗自一直凝在他身上,因此在那東西被拋來時,他也極儘專注下意識認真打量來物——
而後瞳孔緊縮。
在接收到注視時、沉黑的咒物就驟然睜開了眼,血液從那隻眼的眼角流下。異質的瞳孔映入了羂索驚愕的麵容。
“獄門疆......?”
在辨認出來物後,一瞬的驚愕後他迅速彆開臉——
他餘光中看到【門】的最後一絲門縫已經打開。
隻要在這一分鐘結束前離開——
躺在縫隙入口的、沉睡的金發少女作為【鑰匙】,先一步被卷入門中,下一步便是他。
原本如此。本應如此。
隻是——
“你醒了吧?”
......誰?什麼......?
“我代旅行者向你問好——”
這句話有如重錘,讓他本來要轉向門縫的身形驟然頓住。
而就在此時,獄門疆再次被扔到了轉過身的羂索麵前。
羂索知道自己不該抬頭的——
他知道自己不該抬頭的。
隻是在那個該死的冷靜得無論何時話音都讓人信服的青年開口的一瞬,他下意識抬頭了——
入眸的便是自己看了千年的那張臉。
沉睡了千年再也未見過的那雙金色眼眸在他麵前睜開。
背景仍是一片狂卷的暗色。
仍是墜落血色深淵的少女。
金色、有如清明日光一樣的眼眸睜開了,並微微彎了彎。
像和闊彆久矣的老友打招呼一般——
“好久不見,羂索。”
“托你的福,這一覺睡得很久。”
羂索知道自己應該移開目光的。
隻是他緊縮的瞳孔不受控製地映照著金發少女的容顏。
浮現在他腦海中的,是長達千年的過往。
天降異星,金星橫世,金色的光輝曾帶給他驚豔、也帶來了野望。
像是如朋友一樣相處,不過又有如清晨露珠一樣轉瞬即逝的虛幻......
她知道他的野心,他也知道她的防備,隻是算計、困境、限製,最終能夠選擇的隻有和他契約——
在將少女封印時他似乎也是悵惘的,畢竟他封存了驚豔他千年的金
色光輝——
然而,他或許並不期待那雙金色的雙眸重新睜開——
那雙眼光輝一如千年前,映照著他已經變幻過的容顏。
她仍然是千年前的模樣,而他早已不知換了多少身體才能苟活。
真是過分啊......
千年的回憶最終變成了凝滯的咒力瞬間覆上了他的軀體。腦內千年,卻隻是彈指一瞬間。
在獄門疆的黑色泥沼要將他的視野最終淹沒前,他還怔然地看著麵前的少女。瞳孔映照著少女逐漸縮小遠去的身形。
逐漸被黑暗蠶食殆儘的視野最後隻有少女溫和的、一張一合的嘴。
“我已經醒了——”
“請你——”
“晚安吧。”
在羂索視野徹底被黑暗淹沒的一瞬,已經被卷到【門】後的少女身形也徹底消失。
閉合的獄門疆和少女都徹底消失在門另一側。
“果然,這個門也設置了隻允許他們通過麼......”
看著已經合上的【門】,艾爾海森自顧自念叨著。
應該是被設置了隻允許他們通過,在他們通過後便立刻關上。
“很精細的遊戲設置。”
他笑了笑。
“雖然我不會贏。但是你一定會輸。”
獄門疆是之前便準備好的,原本說給宿儺用,後麵和旅行者談過後,他便提前在獄門疆上做好了設置,一直等著封印羂索這一天。
雖然出現了這樣多的變化......
旅行者的妹妹仍然被卷到了不知哪個世界。
但是、由於羂索這一套【開門】的儀軌,也成功導出了不少旅行者妹妹體內的深淵能量,讓她清醒了過來。
羂索最後也被封印入獄門疆。
旅行者之後的旅途,應該會順利些吧。
艾爾海森呼了口氣,投影的軀體已經歎不出白煙了,他想捏捏自己的眉心,卻發現自己的手指穿過了自己的身體。
便往後一靠,倚著已經關上的【門】,慢慢等著身形徹底消散。
雨絲落不到冰麵之下,而他身軀飄碎上浮的光點又像是逆向的一場雪。
投影消失的時間比他想象的長。
因此他先通過腦內聊天室——之前他知道這個功能,但是一直嫌吵屏蔽沒有用過。
現在他的手已經連手機也拿不起來了,便不得不用這個聊天室進行交流。
他先和空講了這邊的情況。隻是少年還沒聽完他的話就馬上讓係統定位妹妹的坐標要到其他世界去找妹妹了。
第一次被彆人秒掛的艾爾海森:......
fine。
然後他【打電話】給了鐘離,交代了這邊的情況和後續,表示了對他保安......保護安全工作的感謝,以及希望他在旅行者清醒時轉達給他自己對於搞壞了他一個投影身體的愧疚。鐘離倒都好好應下了。並且因為艾爾海
森投影損壞的緣故,打算獨自帶著封印宿儺的裝置去往世界之外時空混亂的地方進行最終封印。
艾爾海森點了點頭,卻突然愣了下。
【你也不能留下了啊......】
鐘離似乎明白了艾爾海森的意思,溫和道,【旅途中偶有分彆是常有的事。】
【在意的話,就去好好說聲告彆的話吧。】
.......
艾爾海森最後打電話給了五條悟。
在他說話之前,又是對麵迅速爆出激動的聲音。
【誒——誒??等等、誰?艾爾海森?】
【哈,你是冒牌貨吧,這個家夥從來不會用腦內聊天室的——】
【這件事在我上次和傑打賭的“艾爾海森ooc行為”中排名第七——】
艾爾海森:......
【是我,本人。】
【......】
對麵頓了兩秒,很快從善如流。【對不起】
總感覺對麵這人的社交模式好像變了?錯覺嗎?
艾爾海森疑惑了兩秒,猜測應該是他隨著年齡增長自然變化的緣故,便沒再在意,繼續道,
【有幾件事要交代給你。】
【呃、等等,這個語氣感覺不太對勁......】
艾爾海森並沒有給對麵反應的時間。
【第一個,愚人眾之後由你接管,不懂的可以問鐘離先生,或者過一段時間問旅行者。不建議問那位橘發執行官,個人不建議問我。】
【......】
【第二個,我的辭職信在一個月前已經寫好還未錄入係統。你接任後可以處理一下。不要問我為什麼提前寫辭職信這種無聊的事。】
【......】
【第三,我要暫時離開一段時間,去智慧宮還書。】
【......】
對麵沉默了很久,艾爾海森看著雨珠慢慢落到冰麵上,和冰麵下他身軀碎開飄上的光點隔著冰麵觸碰。
【不說一聲再見嗎?】
【......】
艾爾海森沒有回複。
五條悟怔然許久,低眉,喉頭滯澀地歎出一口氣,正準備離開聊天室時——
聽到青年消散離開這個世界時的最後一句話。
【最後,我借的你們的書暫時不還。】
.....
白發少年恍然抬頭,無下限解開,最後一絲雨絲飄到手上。
重雲乍破,天光清朗。
天晴了。
與此同時,一場大雪從地麵飄至了空中。
零碎的光點透明地融在天光中,像那個銀灰色的人一樣,總是淡入四周、又總是反常。
比如他反常地讓落雪升空。
又比如,他反常地在離彆時約定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