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見過巡撫大人,總兵大人。”趙宇圖跪地行禮。
雖說他也讀過書,勉強算是一位讀書人,但終究沒有功名,見官還需跪拜行禮。
“行了,起來吧!”說話的是劉巡撫,手中端著蓋碗茶。
“謝大人。”趙宇圖站起身,垂手站在一旁。
邊上的總兵張懷語氣不好的說道:“草原上的事情是怎麼一回事?你們虎字旗怎麼和範家鬥起來了?”
“回總兵大人的話。”趙宇圖說道,“以範家為首的範記商會想要把虎字旗徹底擠出草原,無奈之下,我們虎字旗隻能反擊,不然等商道一丟,在想像現在這樣和北虜打交道就難了。”
“原來是這樣。”張懷點了點頭,心中的不滿稍減。
虎字旗通往草原上的走私商道,他也在其中占了一份,而自打虎字旗和範記商會爭鬥起來後,他已經幾個月沒有拿到紅利,已經開始對虎字旗心生不滿。
趙宇圖說道:“範記商會賣給牧民的東西,比咱們大明這裡還便宜,在草原上,虎字旗的貨物根本無法發賣,所以二位大人的紅利,隻能先等一等了,不過我家東主說了,隻要把範記商會擠出草原,以後來自草原上的收益將會多出一半,二位大人將來能分到的紅利也會變多。”
“你們一定要和範家鬥?”劉巡撫微微皺起眉頭。
趙宇圖笑著說道:“不是我們要和他們鬥,是他們要和我們鬥,我們虎字旗隻能被動應戰,好在現在已經逐漸占了上風,相信用不了多久,範家就會無力在與我們爭鬥。”
“這個範家,太不曉事了,同為大明商人,偏偏要和自己人掐,讓草原上的那些韃子看笑話。”張懷語帶不滿的說。
因為兩家的爭鬥,讓他少拿了好幾個月的紅利。
趙宇圖笑著解釋道:“熙熙攘攘都為利來,如今誰能拿下草原上的商道,誰就能賺到最多的銀子,範家自然不希望我們虎字旗占下草原上的商道。”
“話雖如此,可範家幾代晉商,根基深厚,你們虎字旗想要贏恐怕不易,而範記商會又是範家牽頭,聯合不少家晉商合作,你們虎字旗想贏就更難了。”劉巡撫說。
“大人的意思是……”
趙宇圖皺起眉頭,他覺得眼前的巡撫有些不對勁,一個勁的向著範家說話。
劉巡撫說道:“上一次有京中禦史上奏的奏本裡,參奏了你們虎字旗是禍亂地方的匪寇,後來連錦衣衛都下來查訪,雖然不知最後為何不了了之,但這事的背後就有範家的手筆,你們虎字旗繼續這樣強硬下去,難保範家不會再來一次,到時你們虎字旗未必還會有這麼好的運氣。”
趙宇圖麵露苦色,道:“大人,如今是範記商會步步緊逼,我們虎字旗就算服了軟,範記商會也不會善罷甘休。”
“服軟?憑什麼服軟!”張懷一拍桌子,說道,“大同有沒有匪患禍亂地方,誰還能比我這個總兵清楚,什麼時候用得著一幫禦史在那裡指手畫腳。”
如今的大同,可以說地方靖平,大半的功勞都要歸功於虎字旗身上。
虎字旗車隊開始往各地運貨的時候,戰兵隊殺了一批打車隊主意的土匪,後來靈丘缺少人手做活,虎字旗戰兵隊又開始四處剿匪,把土匪抓回來做苦力。
幾番折騰下來,大同的土匪不是被虎字旗抓到了靈丘,便是逃離了大同,這一年以來,大同地方再也沒有過匪患襲擾的事情發生。
劉巡撫端起蓋碗喝了一口裡麵的茶水,說道:“這次把你找來,是想讓你轉告你們東主一聲,本官不久之後就要回京麵聖,新任大同巡撫會在年前來大同接任,你們和範家之間的事情,能和解儘量要和解,新任巡撫萬一和本官不同,你們草原上的生意恐怕就難做了。”
“大人您要回京?”趙宇圖一驚,這對虎字旗來說絕不是什麼好消息。
如今虎字旗能夠在大同這麼安穩,除了總兵張懷的照拂之外,也和這位劉巡撫的不作為有關,若是換來一位強勢的巡撫,對他們虎字旗來說,絕非是什麼好事。
“好了,你下去吧!”劉巡撫朝趙宇圖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
“是,草民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