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等到範宏的回話,窩侖闊麵露不滿,冷冷的說道:“本將不是和你商量,而是命令,若是讓本將的人動手,那就不是那麼點酒是的事情了。”
邊上的那漢子用手拽了拽範宏的袖口,低聲說道:“範老爺,彆猶豫了,順著窩侖闊大人的意思辦吧,不然的話,真等這些蒙古人動手,商隊損失的可就不是一點酒了。”
聽到這話,範宏臉色很是難看。
商隊帶來的酒本來是賣的,若真給這些蒙古人,恐怕一點也剩不下。
距離板升城還有不短的路程,商隊趕路的速度又無法跟騎兵相比,還要在路上耽擱不少日子,任由這些蒙古人折騰下來,商隊會損失不少財貨。
那漢子見範宏不說話,隻好低聲勸道:“範老爺,不就是一些酒嗎,能用酒換來窩侖闊大人的好感,也值了,若真把窩侖闊大人他們氣走,這一路可就沒有人護衛咱們商隊了,靠那些鏢師未必能護住商隊的周全,彆忘了之前在草原上出事的那幾支商隊,可都請了鏢師。”
範宏歎了口氣。
損失一些財貨,總比丟了命要好。
想到這裡,他對窩侖闊說道:“將軍還請稍等,我這就讓人把酒送過來。”
“那還不快去!”窩侖闊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範宏轉身往自家商隊走去。
邊上那漢子一片陪笑的對窩侖闊說道:“將軍,小的陪範老爺一起去給將軍準備酒。”
窩侖闊點了點頭。
那漢子緊走幾步,追上範宏,陪著範宏一同回到商隊這邊。
兩個人剛一回到商隊,秦鏢師騎馬迎了上來。
到了近前,秦鏢師問道:“範老爺,接下來咱們怎麼辦?是留在這裡紮營,還是繼續趕路?”
範宏抬頭看了一眼馬背上的秦鏢師,最後歎了口氣,什麼話也沒說,邁步往前走去。
馬背上的秦鏢師一臉詫異。
不明白剛剛還一臉輕鬆的範宏,這會兒怎麼滿臉的愁容。
跟在範宏身邊的那漢子,在經過秦鏢師身邊的時候,低聲說道:“商隊的事情以後都聽窩侖闊將軍命令,什麼時候休息,什麼時候上路,也都由窩侖闊將軍說了算。”
說完,他追向範宏。
聽到這話,秦鏢師眉頭微微一皺。
明明是範記的商隊,卻要由蒙古人做主,再看範宏的樣子,明顯是在對方那裡吃了癟。
作為明國人,他對蒙古人沒有任何好感,死在他手中的蒙古人也不止一個,但他隻是範記商隊請來的鏢師,範記商隊的事情輪不到他一個鏢師指手畫腳。
不過,範記商隊以後將由蒙古人做主,他需要提醒其他鏢師,避免與這些蒙古人發生衝突,最好不要有太多接觸。
鏢師都是尚武的漢子,火氣大,稍有不如意就會發生口角,甚至動手。
若範宏還是商隊管事,就算他們鏢師這邊與蒙古人發生一些口角,也能有人在中間轉圜,可現在看來蒙古人根本不給範家的人麵子。
一旦發生口角,蒙古人仗著人多很有可能直接動手。
如今他們在草原上,一旦和蒙古人動手,下場可以預見,而且以他對蒙古人的了解,蒙古人不會把漢人的死活當回事,所以死了也白死,沒辦法報仇,最多回去以後,範家賠點銀子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