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衡瞥了她一眼,“彆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
瑟瑟一噎,行,那就來點實際的。
“高官厚祿?”
“……”
“黃金無數?”
“……”
“美女成群?”
“……”
瑟瑟撇了撇嘴,“那大人想要什麼?”
她敢說天底下男人想要的也就這些了。
再挑下去,這買賣是做不成了。
陸衡道:“要一個好吃懶做的娘子。”
瑟瑟板起了臉,“大人在開玩笑?”
“是啊,開玩笑。”陸衡緩慢的說道:“誰家娶娘子會要好吃懶做的。”
瑟瑟很懷疑他在罵她。
陸衡忽然站起了身。
瑟瑟也跟著站了起來。
他走出亭子,腳步一頓,說道:“朝中之事……你放心。”
誰讓她受不得刺激。
旁人中毒,能撿回一條命就是不幸中的萬幸。
她倒好,成了萬事不憂心的富貴病。
可真是好命。
原本他也有問題想問問她。
問她為何不告訴他真相,如果他知道了,一切都會和今日不同。
可轉念一想,那時年少氣盛,又正在氣頭上,即使沒有入宮之事,說不得又會因其他事情傷她的心。
而今時過境遷,她當初說隻要他走了,就當他死了,從此毫無瓜葛,她果然做的很好。
他雖走的果斷,終究不如她斷的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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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玉軒雖然地方不大,但布置的十分雅致。
廊下掛了幾個鳥籠,裡麵養著百靈,聲鳴啾啾,甚是好聽。
瑟瑟守了小皇帝兩天,太醫來了又走,還是老一套說辭,就是不見人醒來。
這兩日裡都是瑟瑟給他喂藥,一開始手忙腳亂,到後來越發的熟練了。
宮人端了藥來,她用乾淨的帕子拭了拭手,一邊伸出手指去探小皇帝的嘴唇,一邊拿湯匙去舀藥。
剛熬好的藥還有些燙,瑟瑟碰了一下碗沿都覺得燙手,根本沒法給小皇帝喝,她隻好用湯匙慢慢的把藥舀涼一點。
連續兩天睡在窄窄的榻上,瑟瑟就沒睡好過,用來小憩也就罷了,舒適性根本沒法和床比,她想翻個身都沒地方。
要是去彆的屋裡睡,萬一小皇帝醒來怎麼辦。
宮人是宮人,畢竟代替不了她這個皇後。
試想一下,小皇帝半夜醒來,身邊隻有小太監守著,她這個皇後卻在呼呼大睡,聽起來有點不像話啊。
瑟瑟考慮著,今晚要不就和小皇帝一起睡床好了,她睡姿挺規矩的,肯定打不到他。
此刻屋裡太過安靜,瑟瑟攪動著藥碗,眼皮合了幾下,產生了困意。
這時,小皇帝的眼睫顫了顫,緩慢的睜開了眼睛,頭頂的帳子不是熟悉的顏色,感覺到嘴唇似乎被壓著,他下意識的抿了一下唇。
唇間的觸感讓他愣了幾息,眼睛轉到一邊,看到了他的皇後。
她半垂著眼睛,蝶翼般的濃密睫毛在她的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
外麵的夕陽透過紗窗照進來,將她的身影融入了一片朦朧的光暈之中。
小皇帝靜靜地看著她。
從她挺翹秀氣的鼻子到小巧精致的下頜。
似乎怎麼也看不夠。
在看到她已經昏昏欲睡,還拿著湯匙不放的樣子,小皇帝有些想笑。
瑟瑟心裡惦記著要給小皇帝喂藥,因此眼睛閉了閉,又倏地睜開了眼,一個激靈清醒了一些。
瑟瑟碰了藥碗,覺得溫度不燙了,就趕緊舀了一勺藥。
另一邊也伸出手指壓向了小皇帝的唇間。
被那截細白的指尖一碰,他的舌尖仿佛被燙到一般縮了一下。
小皇帝整個人都怔住了,心口怦怦怦的不停跳動。
瑟瑟轉過頭,剛要把藥喂進去,不期然對上了一雙澄澈黑亮的眼眸。
瑟瑟和小皇帝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了幾瞬。
“陛下你醒了!”
瑟瑟高興的笑了起來,眼裡仿佛落滿星辰,璀璨奪目。
小皇帝被她抵著唇說不出話,隻是眼睛微彎流露出笑意。
瑟瑟瞬間反應了過來,一下把手抽了出來,不好意思的低聲道:“臣妾給您喂藥來著。”
小皇帝點了點頭,“朕知道,皇後扶朕起來吧,朕自己喝。”
“會不會扯到傷口?”
“無礙。”
瑟瑟將小皇帝扶起了身,把藥端給了他。
小皇帝接過藥碗,沒用湯匙,直接拿碗喝了起來,簡簡單單就把一碗苦藥喝了個乾淨。
瑟瑟歪頭看他,耳邊小巧玲瓏的碧玉墜子在頸間輕輕地晃動,“陛下這次也是渴了?”
小皇帝對瑟瑟笑了笑,“確實是渴了。”
好吧,就當他是渴了。
瑟瑟拿帕子擦了擦小皇帝的唇角,“乾嘛喝這麼快,臣妾又不會和陛下搶。”
小皇帝剛清醒,喝完藥瑟瑟就讓他躺著休息了,又讓人叫了太醫來給小皇帝診脈。
等到全都忙完,天已經黑了。
小皇帝醒來,很多事情就方便了很多,至少吃飯喂藥都能自己解決了,特彆省心。
用過晚膳,瑟瑟便去沐浴了,後麵有溫泉,這兩日瑟瑟就是靠泡溫泉解乏的,白騰騰的霧氣恍若仙境,一邊泡溫泉一邊欣賞美景彆提多舒服了。
泡完溫泉,瑟瑟從水中出來,係好衣裳,由小宮女幫著絞乾頭發,等這些都忙完了,她才施施然的回了寢室。
身後的兩個小宮女各捧著一盆水隨著瑟瑟走了進去。
“放到這裡吧。”
瑟瑟指了指床邊。
小宮女將水盆放下就退了出去。
小皇帝奇怪的問:“這是要做什麼的?”
瑟瑟將頭發撥到一側,隨意的答道:“給陛下擦身呀。”
小皇帝的唇瓣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麼。
瑟瑟像是知道小皇帝要問什麼似的,對他笑道:“這兩日都是臣妾幫陛下擦的身呢!”
對瑟瑟來說,做了好事那是一定要讓人知道的,這是在對小皇帝邀功呢。
她把頭發挽好,撩了一下袖子,坐到了床邊。
小皇帝臉頰發燙,還沒從皇後給他擦身的震蕩中緩過神來,就見一隻瑩潤潔白的手扯開了他的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