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纖玉指如春筍,指尖修剪得圓潤乾淨,泛著微微的淡粉。
梁弈捏住了她的手指,瑟瑟往後縮了一下,卻被他捏著不放。
她彆開頭,似羞似惱地染上了一層薄紅,“殿下放手。”
將她的手收緊了一些,梁弈忽然嗅到了淡淡的花香,他低頭輕嗅了一下她的指尖。
熱氣撒到上麵,瑟瑟用力地拽出手,飛快地藏進了衣袖裡。
從未見過她這般羞澀模樣,梁弈的眼眸暗了幾分。
瑟瑟垂著頭,躲著他的視線,後來被他看惱了,索性抬起頭瞪了他一眼,惹得梁弈輕笑了一聲。
第二日他果然派人送了花枝。
看著那堆成小山似的花枝,也不知糟蹋了幾棵花樹。
沒過幾日,梁弈又來了。
他很少來的這般頻繁。
瑟瑟指著那堆花樹說:“花都蔫了,快讓人當柴火燒了吧。”
梁弈說道:“我再讓人送新的。”
瑟瑟瞥過眼去,“殿下要累死我麼?”
梁弈輕笑。
“如今天氣暖了,外麵的花也開了,我坐在院子裡都能聞到花香,可惜不能親眼瞧瞧。”瑟瑟悶悶不樂地扯著帕子。
梁弈的笑容淡了些,“想出去?”
“出不出去還不是殿下說了算,我想不想有什麼用?”瑟瑟這話說得有些賭氣,扭過身子坐著,不去看他。
看她這般小女兒姿態,梁弈反倒覺得自己想多了。
思索了一番,慢慢道:“要出去看看也不是不可以。”
瑟瑟瞅向了他,似乎在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然而,梁弈下一句又說:“不過,外麵太危險了。”
瑟瑟脫口而出道:“哪裡危險了,你陪著我不行麼?”
話音一落,仿佛剛反應過來自己在說什麼,瑟瑟緊緊咬住了紅唇。
梁弈看著她道:“要我陪你?”
瑟瑟不說話。
看著她彎彎的柳葉眉下,一雙桃花眼撲閃了幾下,他的心也跟著顫動。
梁弈握上了她的手。
瑟瑟立馬甩開他,連手裡的帕子也扔了。
“殿下哪有空,不出去了!”
看了一眼飄到椅子上的帕子,梁弈撿了起來。
“有空。”
……
大街上人來人往。
瑟瑟戴了帷帽,透過薄薄的一層輕紗看著外麵的景象。
後麵跟著侍衛,梁弈在身邊跟著。
瑟瑟走了沒多久就說累了,找了一個酒樓歇腳。
她知道他不放心她,但她這次確實沒想做什麼,看得這麼嚴,她能怎麼樣。
飯吃到一半,忽然有人來對梁弈說了些什麼。
瑟瑟說道:“殿下要有事就先走吧,他們送我回去就行了。”
她指了指身後的兩個侍衛。
梁弈對他們吩咐了幾句才離開。
瑟瑟吃完飯,在路上慢悠悠地逛著。
這時,大街上突然喧鬨了起來。
有官兵在前麵開道,似乎是什麼身份尊貴的人經過。
兩個護衛護著瑟瑟退到了一邊
人群中熱熱鬨鬨地議論起來。
“好大的排場,這是誰呀?”
“還能是誰,惠陽公主和她那個男寵唄!”
瑟瑟的眼睫一顫。
“真是太荒唐了,惠陽公主嫁了人還跟男寵廝混,這讓駙馬的麵子往哪擱?”
“你管那麼多,輪不到咱們操心,我就想看看,這個讓公主殿下如此寵愛的男寵到底長什麼樣。”
……
瑟瑟擠進了人群。
護衛阻止不了,隻好跟了上去。
一輛華麗的馬車逐漸駛來。
端容冷眼看著街邊擁擠的人群。
他的容貌昳麗,膚白勝雪,清冷的眸光淡淡地掃過人群。
隔著擁擠的人潮,瑟瑟抬手撩起了帷帽。
素手,紅唇,盈盈眼波。
四目相對,端容平靜無波的眼眸驟起波瀾。
“端容,怎麼了?”
“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