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弈來時瑟瑟正在午睡。
撩開紗帳,隻見一美人側臥而眠,雲鬢香腮,雪膚花貌,美得不似凡人。
梁弈的動作放輕,坐在床邊看著她。
不知過了多久,瑟瑟悠悠醒轉,纖長卷翹的睫毛顫了一下,緩緩睜開了眼睛。
看到梁弈的身影,瑟瑟眨了下眼,扯過一旁的薄被蓋在了身上,她身上穿了一件輕薄的紗衣,遮不住什麼,不知被他占了多少便宜去。
瑟瑟羞惱道:“殿下出去,我要換個衣服。”
梁弈有一段時日沒來了,沒見到她的時候,也會時不時地想起她,等真正看到她了,又是如此惑人的美景,讓他如何邁得動步子。
因此他不僅沒離開,還將她拉到了懷裡,不待她掙紮,梁弈在她的耳邊忽然說道:“想見端容麼?”
“殿下這是何意?”瑟瑟不知他是不是在試探她,她可不信他能這麼好心。
“字麵上的意思。”梁弈貼著瑟瑟的耳畔,緩緩往下,在她的頸邊輕嗅。
瑟瑟一點都不溫柔地撥開了他的頭,“我說想,殿下就讓我見麼?那行吧,我想得不得了,殿下快讓我見見他吧,最好直接把我送給他得了。”
“你倒是敢想。”梁弈抬了抬她的下巴,“就不怕再死一回?”
“那是我想的麼,分明是殿下說的!”瑟瑟也不遮掩了,直接下了床,拿過衣裳穿了起來。
梁弈臉上露出笑容,走到瑟瑟身邊,目光放肆地看著她,“惠陽視端容為她的所有物,其他人敢覬覦她的東西,簡直就是找死,這一點你應當是清楚的。”
瑟瑟不理他,纖細的手指係著衣帶。
閉嘴吧你!
“惠陽生得花容月貌,想要哪個男人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端容也是男人,麵對這樣的美人怎麼可能心如止水?”梁弈要去給瑟瑟係衣帶,被她躲了過去,“上次你也看到了,他們如今的關係如何,不用我再多說了吧?”
瑟瑟不耐煩地說道:“殿下想說什麼?我知道端容和公主親密無間,我想也是白想!貓有九條命,我的小命可隻有一條,三年前已經是死裡逃生撿回了一條命,哪敢再去自尋死路。殿下這是怎麼了?總跟我提起端容。本來想忘了的事,被你一次次提起,是嫌我記得不夠清楚麼?”
最後瑟瑟下了結論,“殿下好煩!”
梁弈被她這一大段話堵得啞口無言,稀奇的是他竟是一點不生氣。
連她蹙著柳葉眉氣惱的模樣在他眼裡都是嬌俏靈動,彆有韻味。
瑟瑟不加掩飾的態度讓梁弈信了大半。
他捏著瑟瑟的手道:“我不與你說他了。”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她這顆可有可無的棋子已經變得十分重要。
他查到端容在國安寺的佛前供了一盞長明燈,供奉了三年,從未斷過。
為誰供的長明燈,不言而喻。
由此可見端容並沒有把她放下。
梁弈覺得這是好事,若是牽製住端容,以端容對惠陽的影響力,很多事都可以順遂無慮了。
可一想到要把她送出去,梁弈就有些不舍。
他既想達到目的,又想要人,事情就有些難辦了。
梁弈還在思量,惠陽公主那邊的動作卻是越來越大,竟然開始拉攏朝臣。
惠陽公主嘗到了權力帶來的美妙滋味,在朝堂上有了自己的人,她不僅可以指點江山,還讓眾人對她產生了敬畏。那些大臣求到她腳下的卑微模樣,讓她興奮得臉都紅了!她一句話就能決定他們的生死禍福,無人敢說她的不是,真有膽子大的,她也能讓對方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她願意如何就如何,駙馬更是屁都不敢放!
除了父皇,誰見了她不是恭恭敬敬的?
連端容也對她溫柔了起來。
一場夜宴結束,歌舞停歇,眾人散去。
惠陽公主醉醺醺地端起酒杯,眼眸迷離地看著端容。
他平靜地把玩著杯子,眼睫低垂,清豔絕倫,舉手投足都令她心顫。
惠陽公主的手一歪,酒杯倒在一邊,酒液順著桌子流到了地上。
她環住端容的手臂,貼在自己的懷中緩緩收緊,她抬頭看向他,唇邊掛上了曖.昧的笑容,“端容。”
身邊伺候的下人很有眼色地退了下去,一個個訓練有素,一點聲音也沒發出。
惠陽公主嬌媚一笑,一隻手順著他的胳膊慢慢地滑向了他的衣襟。
在即將探入其中時,手腕被撥開了。
“端容,你還要拒絕我麼?”惠陽公主的笑容消失,麵上帶了一絲不悅,現在的她早已被人捧到了天上,端容的拒絕讓她難以接受。
端容淡淡道:“公主醉了。”
“我沒醉!你是不是還想著那個小賤人?”惠陽公主擰起了眉。
死了好幾年的人了,挖出來也是具白骨了!哪能比得上她?!
端容將歪倒的酒杯擺正,拿起酒壺斟滿了一杯酒,“公主想多了。”
惠陽公主的臉色緩了緩,接過了端容倒的酒,“那你為何不肯與我親近?”
惠陽公主一直對此事耿耿於懷。
端容多情的桃花眼看向她,“公主您有駙馬。”
“你是不是怪我沒能讓你做駙馬?”惠陽公主一想起此事就不由得埋怨起皇上,父皇往日什麼都答應她,怎麼這件事就不能如她的意呢?
惠陽公主憤懣地飲了一杯酒,愈發怨恨皇上亂點鴛鴦譜!
端容垂眸不語,繼續給惠陽公主倒酒。
惠陽公主的酒意上頭,拉著端容的手往他身上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