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惠陽公主醉倒在端容的肩上。
端容把她從身上扯下,失去了支撐,惠陽公主歪倒在地上。
空空蕩蕩的廳堂沒有一絲聲音,燭光搖曳,投在地上的黑影張牙舞爪地扭動起來,像是潛伏在深夜中的鬼怪,睜著一雙暗幽幽的眼睛在黑暗中窺視。
端容麵無表情地看著躺在地上像一攤爛泥一樣的惠陽公主。
這便是身份尊貴,高高在上的公主,不過是仗著權勢為所欲為,把彆人的人生毀掉,她就這麼得意麼?
簡直令人作嘔。
端容每次看到她都會想起那些曾經在薑國見過的那些男人。
他們把女人視為玩物,從來不顧她們的意願,隻為滿足自己的獸欲!他在後院見過太多身不由己、強顏歡笑的女人,他的娘親也在其中。
權力、欲.望、征服,每一個字眼都讓他厭惡至極,但這些又是那些男人的最愛。
每一個他厭惡的點在惠陽公主的身上都能找到,她與那些壓迫女人的男人沒有絲毫不同,隻不過換了一個性彆而已。
因此在端容眼中,惠陽公主不是體態妖嬈的美人,而是一個腦滿腸肥的油膩男人!
就是這樣一個人,打碎了他的夢,讓他墜入了無底的深淵。
端容無數次想親手掐斷她的脖子,但這樣似乎太便宜她了。
端容起身,走了出去,不再看惠陽公主一眼。
……
一開始梁弈以為惠陽隻是貪戀權勢,後來惠陽公主插手的地方越來越多,梁弈這才坐不住了。
父皇對她一味縱容,不管合不合適應不應該都應了下來,但有些事這麼縱容是會出大事的!
僅僅一年的時間惠陽公主已經在朝堂上擁有了自己的勢力。
梁弈思來想去決定去見一見端容。
他見到端容的第一句話就是,“她沒有死。”
梁弈確信端容知道他在說什麼,他緊盯著端容的表情,想看看她在他心裡的重量。
聽到梁弈的話,端容側頭看向了他,心間陡然一鬆,像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
找到了。
端容看向梁弈,“殿下想要我做什麼?”
梁弈沒想到事情會這樣順利,端容答應幫忙,他什麼東西都不要隻要瑟瑟。
很簡單的事,隻是一個女人而已,這太劃算了,梁弈當初救她,是存著利用的心,而今她能換取更大的利益,可以說是意外之喜。
梁弈不自覺地來到了那座院子前,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
寒冬臘月,天氣冷得很。
一看到他來,兩小小丫鬟連忙替他打簾子。
瑟瑟瞥了一眼,“快關上,風都吹進來了。”
梁弈走到她身邊,瑟瑟嫌棄地移到一邊。
他拉住她的手道:“躲什麼?”
“涼。”瑟瑟甩了甩他的手。
梁弈鬆了她的手,瑟瑟睨著他道:“殿下貴人事忙,怎麼有空來這兒?”
他笑了笑,“不高興了?”
“哪敢。”瑟瑟說著不敢,臉上的表情卻不是那麼回事。
梁弈問道:“悶了?”
瑟瑟以手支頤,指尖在小幾上滑動。
梁弈耐著性子哄了許久才把人哄得露出了笑臉。他何曾這般對女人低聲下氣過,對她卻甘之如飴。
過了年關,上元節就快到了。
瑟瑟之前便說想去看花燈,梁弈答應了她。
在上元節的前一晚,瑟瑟做了一個夢。
在夢裡她好像見到了端容,之所以說好像,是因為瑟瑟不敢認他,她從沒見過端容這樣的表情。
讓她有種判若兩人的感覺。
他坐在金碧輝煌的宮殿裡,眼神冷漠又陰沉地看向一處。
她向他跑去,去觸碰不到他。
畫麵一轉,眼前被一片血霧遮住。
等到霧氣散去,瑟瑟看到端容手裡提了一柄劍,他的腳下似乎躺了一個人,瑟瑟走近一看,這才發現,腳下那人赫然是惠陽公主!
端容手中的利劍劃破了惠陽公主的喉嚨,鮮血汩汩而出,人已經瞪大眼睛沒了生息,他依然沒有停手,麵無表情地劃下一道道劍痕。
瑟瑟張了張嘴,他忽地抬眸看了過來。
瑟瑟一下子從夢中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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