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瑟瑟就發覺得了這賞賜也不是什麼好事,比如那個跟她一起的小丫鬟就抱怨她為何沒有叫醒她,要是她也去搬花,那殿下也會賞賜她。
小丫鬟自己嘀咕了半天,見瑟瑟沒有理她,便也不再跟瑟瑟說話。
雖然不太在意其他人的想法,但瑟瑟還是覺得自己被針對了,因為她的飯菜經常是涼的,菜色也大不如前,有時遇到彆的丫鬟,她們看她的眼神也很不對勁。
難道隻因為她得了一次賞賜?
在瑟瑟百思不得其解之際,那位飛燕姑娘來了。
“殿下要見你。”
瑟瑟愣了一下,壓下疑惑,順從地跟著飛燕去見齊王。
飛燕忍不住去看她,眼中所含的情緒複雜。
瑟瑟被她看得一頭霧水,不由得猜測,莫不是被發現了?
心事重重地走了進去。
聽見飛燕跟齊王稟報,而後又將她傳了進去。
瑟瑟頷首低眉地上前行禮。
書桌上擺了一盆天目鬆,古韻高雅,蒼勁古樸,元祁看了片刻,將目光轉到了瑟瑟的身上。
“聽說你狐媚惑主?”
清潤的嗓音緩緩流淌,瑟瑟猛地抬起頭,對上他的視線,確定這話是對她說的。
“殿下,奴婢冤枉。”
可不就是冤嘛,她倒是想惑主,可是連麵都見不到,她上哪兒惑去?好歹也得讓她把罪名坐實了,再往她頭上按呀!
他意味不明地說道:“冤枉?”
“奴婢冤不冤,殿下應該最是清楚。”
瑟瑟聽到衣物摩挲的細微聲音,隨後腳步聲響起,不緊不慢,仿佛是踏在人心上。
他停在她的麵前,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似是在打量她。
瑟瑟垂著眉眼,屏住了呼吸。
幾息後,他忽然牽起了她的手。
“倒也不算冤枉。”
看著他清雋矜貴的麵容,瑟瑟感覺腦子不夠使,大著膽子問了一句。
“殿下莫非對奴婢一見傾心?”
或許是沒料到她會這樣問,元祁默然地看著她。
瑟瑟還在想自己是不是問得有些唐突,便聽他“嗯”了一聲。
他牽著她走了過去,讓她坐在了自己身邊。
太突然了,瑟瑟有點亂,看著那盆天目鬆發起了呆。
她這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
“小心摔到地上。”秋月冷冰冰地打破她的幻想。
瑟瑟不生氣,反倒笑著去摸她的臉,“你好厲害,我差點沒認出來。”
秋月說道:“我帶你回去。”
瑟瑟搖了搖頭,“剛剛有了頭緒,我不回去。”
“你還想留下來當王妃不成?”
“我的好秋月,你就放心吧,我可沒這麼傻。他說什麼我就要信麼?我看那位飛燕姑娘倒更有可能當王妃。”她看得出元祁對飛燕跟其他人是不同的。
“你看得清楚,還去趟渾水。”
“定金都收了,哪有再退回去的道理!”好多銀子呢。
秋月噎了一下,“財迷心竅。”
瑟瑟笑了笑,“沒辦法嘛,作為樓主總要乾點實事。”
想起一件事,瑟瑟湊到秋月的耳邊私語。
“你要那東西做什麼?”
秋月皺起了眉。
“自然是有用。”瑟瑟立馬補充了一句,“我不用在自己身上。”
“幫我找找嘛。”瑟瑟拉了拉她的袖子。
秋月神色一凜,“有人來了。”
她迅速離開。
瑟瑟往前走了過去,恰巧碰上前來找人的飛燕。
“殿下找你。”
“勞煩飛燕姑娘了。”
飛燕抿了抿唇,扭開了頭。
“奴婢見過殿下。”瑟瑟娉娉嫋嫋地上前行禮。
元祁將她扶了起來,“以後不必自稱奴婢。”
瞧瞧這待遇,立馬拔高了一截呢。
“殿下。”瑟瑟含羞帶怯地凝視著他。
元祁沒有配合她來個深情對望,牽著她的手往外走去。
還說什麼一見傾心,瑟瑟撇了撇嘴。
“殿下,我們是要出府?”
他緩緩道:“天朗氣清,正適合遊湖。”
瑟瑟欣然同行。
一碧萬頃,水波瀲灩,泛舟湖上令人心曠神怡。
瑟瑟撥了撥水,素手抬起,墜下晶瑩的水珠。
元祁放下書卷,抬眸看向了她。
瑟瑟自己也能玩得很開心,她揪下了一個蓮蓬,粉頸低垂,一點點剝蓮子。
蔥白似的指尖捏著蓮子送到了唇邊。
咬著蓮子,瑟瑟側了側頭,傾著身子,向元祁伸出了手,手心上放了幾顆白嫩的蓮子。
“殿下,可要嘗嘗?”
要不是他總盯著看,她才不會給呢,剝得她手疼。
看了一眼她微微發紅的指尖,元祁抬手道:“拿來。”
瑟瑟把蓮蓬放在了他的手上。
修長白皙的手指捏著碧綠的蓮蓬,細致地剝起了蓮子,他剝出一顆就往她手心裡放,不一會兒瑟瑟就擁有了一捧蓮子。
她在一邊吃著蓮子,他一伸手將她攬入懷中,身子往後仰去,齊齊倒在了船板上,他拿書遮起臉,似乎想要休息,胳膊環住她的腰,令她起不開身。
瑟瑟仰頭瞅了瞅,隻看到他的下頜和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