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太傻了。韓清酒是個直男,不可能喜歡他的。

被賣了還給彆人數錢。

在心底盤算了下,十萬購置一些小品牌的衣服鞋子提升一下品味應該還是夠的,寧儀揣上卡和手機出門。

醜他可以稍稍忍受,畢竟自己看不見,但沒品味他實在是受不了。

回想以前精致奢華的生活,寧儀再一次默了。

天差地彆。

還揣著崽,鳳生艱辛。

也不知道生出來的是人是鳳,現在月份太小他還不能看的出來。

雄鳳生蛋,說出去大概會被笑死。

原本對又傻又蠢又壞的原主生起的一點點同情在這種對比之下,煙消雲散。

出了門拐過彎,寧儀沒有去之前去的商場,就近進了四環的一個大商圈,頂層有不少品牌店。

他現在的頭發有點長而卷,大概是學的韓清酒,發色是顯得營養不良枯枯燥燥的黃棕色。

寧儀對於頭發是很重視的,原先他是柔順的長發,每日不輟地打理,奈何父母兄姊都很喜歡薅他的毛。

一個人薅不要緊,五個人薅就受不住了,寧儀最終用五根華麗的尾羽作為交換保住了自己的差點禿了的順滑長發。

基於此,寧儀毫不猶豫地先進了一家理發店,將頭發顏色染回黑色。

修剪短了之後吹乾,他才發現原主的頭發是真自來卷,這個長度的短發,發尾卻還蜷著,像某種動物卷曲的尾巴毛。

給他理發的理發師建議不用燙拉,順著這個弧度打理出一個新發型,倒也青春俊秀。

結賬時店長說看他可愛,給他瘋狂推銷護法精油和發膜,限時打五折,寧儀拒絕了。

鳳凰是愛惜羽毛愛臭美,但鳳凰不傻。

對店長來說,他再可愛也沒錢可愛不是。

不過美貌還是有用處的,起碼被拒絕後,店長沒好意思對他擺臭臉,隻瞪了一眼給他剪頭發的理發師,埋怨他沒有先洗腦做好推銷。

寧儀對那個一臉無辜的理發師漾開一個蜜糖般的甜笑,理發師一怔,害羞地偷偷塞給他一張會員卡。

寧儀隻遲疑了一秒,揣好會員卡,繞著頂層的服裝店逛了一下午。

這個時節,該上新的都上新過了,再晚半個月就該上夏裝了,服裝店永遠比時節早走至少一個月。

好處就是,有個彆服裝店開始打折。

寧儀從沒對買東西精打細算過,什麼好的都是彆人捧到他麵前,所以他看好東西的眼光有,但省錢的能力,沒有。

打折的衣服他一件沒看上,挑挑揀揀買了兩件襯衫、兩件外套搭高領毛衣、以及一件V領毛衣兩條長褲兩雙鞋,就已經花去了不少錢,最後寧儀捏著顯得十分單薄的銀行卡,逛了逛之前不願意看的運動鞋店,撿著能看的買了兩件衛衣、工裝褲搭了一雙運動鞋。

一圈逛下來,卡裡就剩三萬不到。

寧儀下了樓,頂層下麵一層都是珠寶首飾鐘表店,寧儀若無其事地逛了幾家店,一樣沒買,但因為他出色的外表氣質和視金錢如糞土的睥睨姿態,導購都紛紛認定這是個大戶,絡繹不絕地上前推銷。

寧儀擺出嫌棄的眼神推了一個又一個,心痛如刀割地離開了。

大部分的他確實不喜歡看不上,但有幾個,比如其中一個店主拿出的鎮店之寶——一塊鑲滿鑽石的手表,寧儀盯著那美妙的顏色淨度和切工,眼睛都挪不開,但看了看那個天價數字,他淡淡地點出了幾個肉眼難察的瑕疵,更讓店主認定他是某個身價億萬的富豪之子,端出香檳招待,小心逢迎。

寧儀擺擺手,但笑不語,深藏功與名地離開了那家店。

換做以前,這些珠寶確實不足夠吸引他的眼球,但他現在墮落了。

對於龍鳳,珠寶華飾本來就是不可抗力。

鎮定了悲痛的心情,思念了一下自己的父母兄姊,寧儀回到家,換上新衣服,又出門挑了一家看起來不錯的飯店,一個人訂了包廂點了五個菜,兩道肉菜兩道素菜一道湯,吃飽喝足後,麵對著剩了一大堆菜的寧儀麵無表情毫無意識地又看了看卡裡的錢,後知後覺地想要不要節省一點。

但其實他現在已經很節省了。

才五個菜。

端茶送水的服務員小姐姐一直以為這個包廂會有寧儀的朋友來,在樓梯口等了很久,等到寧儀吃完出來結賬,才紅著臉目瞪口呆地目送人遠去。

回到家時,天邊泛起入夜的藍紫,淡淡月光如水,清清涼涼地灑下來,寧儀一進門,就看到了嚴嬋,以及坐在沙發椅上的韓清酒。

“小寧?”嚴嬋遲疑地叫了叫自己的兒子。

雖然是從自己肚子裡蹦出來的,眉眼裡還有自己的影子,但嚴嬋還是有些懷疑這個長身玉立眸光湛湛的少年的身份。

平日裡,不是她出門找朋友找情人,就是寧儀出門工作或鬼混,總之很少能碰上麵,今天早上她也隻是匆匆一瞥,沒顧上細看,但現在一看,簡直懷疑有人冒充了自己兒子。

寧儀在門口明明隻是稀鬆如常的站著,偏偏身形儀態都是慣有的高不可攀,讓她不自主地想到寧儀親生父親的嫁入超級豪門許多年的小姑。

而且寧儀這一身,一看就價值不菲。

韓清酒也看愣了,不自覺地盯著他熠熠生輝的臉道:“阿寧你去買衣服了?”

寧儀沒回話,問他:“你怎麼在這裡?”

“你手機打不通,我這不怕你出事情……”韓清酒擺出與上午如出一轍的擔憂表情,連眉毛蹙起的弧度都不願意改一下。

嚴嬋囁喏了一下嘴唇,強硬道:“清酒也是擔心你……倒是你,哪來的錢除去揮霍,你知不知道我一天到晚要給你供吃供喝多不容易……”

寧儀懶得拆穿她,原主的生活費都是生父每月定時打過來的,隻是自從兩人掰了之後,生父就不再給嚴嬋打錢了,甚至有時候嚴嬋還會動用他卡裡的生活費買包買衣服。

這也是寧儀明明不窘迫、但卻被錢逼的去爬床的原因之一。

寧儀對沒好感的人扯不出笑臉,打開剛關上的門,對韓清酒道:“你走吧。”

“阿寧?”韓清酒一臉尷尬與驚詫。

寧儀屈尊降貴地拉了一把韓清酒的胳膊,推了出去,“彆來找我了,我不想再跟著你混。”

韓清酒被他臉上的冰霜驚得一時木然地沒說出話。

寧儀終是咧出一個惡劣的笑,“再不走,我會讓你還我音響錢的哦。”

作者有話要說:  快快樂樂購物的寧儀……

寧儀:你哪裡看出來我快樂了?

韓清酒:花錢還不快樂嗎?

寧儀:珠寶都買不起,能快樂嗎?

韓清酒:……

寧儀:還要應付吸血鬼親媽和損友,能快樂嗎?

韓清酒:……

寧儀:要是你突然揣了個崽,你能快樂嗎?

韓清酒:!!!快樂!嫁入豪門不是夢!

寧儀:……,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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