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莉斯給瑪麗說了個什麼秘密換來了一百英鎊, 華生十分好奇,價值一百英鎊的秘密不是福爾摩斯所指的那種“無關緊要”的秘密吧。
“不要著急, 今天晚上就知道了。”
福爾摩斯已然決定今天晚上就去夜探米爾沃頓的書房,華生得跟著他一起去。
謝天謝地,他終於在米莉婭抱著他親上狠狠一大口之前能結束這個任務。
到了夜裡,福爾摩斯在門口接應華生,順手給他塞了一個麵具,說是麵具,其實就是一塊黑布, 能遮住他們的臉, 眼睛和嘴巴的地方被挖空了。
華生晃了晃這塊麵具, 戴上以後, 福爾摩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怎麼了嗎?”
“沒什麼, 如果真不幸被彆人抓了個現行,看到我們這個樣子也會被嚇到。”
福爾摩斯也戴上了麵具。
“老天,你可真醜。”華生由衷感歎。
“彼此彼此。”
福爾摩斯已經摸清了莊園的地形,就連米爾沃頓莊園的狗見了他, 從他身上嗅到了熟悉的氣味, 連叫都不叫一聲,支楞起的身子又縮了回去。福爾摩斯屏息凝神, 帶著華生避開女仆和仆人幽會的地方, 七彎八拐,終於從後院的窗戶繞進了米爾沃頓的書房。
書房裡一片黑暗,一麵牆立著一個又大又高的書櫃,書櫃裡有一線明亮的熒光,那就是他們要找的地方。
俗話說得好: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
今天,福爾摩斯忍受了米莉婭對他的上下其手, 在她的身上灑上了磷粉,今天瑪麗來找米爾沃頓出賣克洛莉斯的秘密,必定會有新的文件,米莉婭收拾書房極有可能將磷粉灑到文件上。
福爾摩斯輕鬆拿到了那一份文件,打開一看,是克洛莉斯寫的一封信,信要寄往倫敦的貝克街221號,寫明是福爾摩斯先生收。
哈,是給他的信。
福爾摩斯將信塞到了自己的口袋裡,除了這封信以外,他在同一個櫃子裡還找到了與克洛莉斯相關的其他文件。
“好了嗎?”華生催促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來不及細看文件內容,先將所有的文件取了出來。
大功告成,他們該離開這裡了。
可是書房外響起了腳步聲和說話聲,米爾沃頓殷勤地跟一個人談話,但那人沒有應聲,隻能聽到米爾沃頓尖細的、像指甲劃過皮革的聲音。
福爾摩斯和華生對視一眼,兩個人飛速跑到窗簾後麵,躲藏了起來。
書房的門被推開。
“這麼晚還拜托您跑一趟,實在太麻煩了,打一聲招呼,我給他送過去就是了。”
“是我自己要來的。”
是一個女人在說話,她的聲音很沉,像是一架木風琴。
福爾摩斯很熟悉這一個聲音。
“您還是這樣跟我說話,其實也不是我自誇,如果沒有我的話,也成就不了您和您先生的姻緣。”米爾沃頓的語氣並不恭敬,透出張狂。
他這句話一出來,像是按下了女人過往的開關。
女人森然一笑,她隨即的話使米爾沃頓心裡發寒:“你不會像毀壞我的一生一樣再去毀壞更多人的生活了,你也不會像絞殺我的心一樣再去絞殺更多人的心了。”
一聲槍響,彈殼落在了地上。
華生咬緊牙關,抓緊了福爾摩斯的衣袖。
女人辦事很果決,她舉起槍的那一刻半分猶豫都沒有,已然是做好了心理準備,她在原地站著,沒有動,福爾摩斯悄悄在窗簾縫裡看到了她的笑容,笑容裡有幾分淒涼,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滑了下來。
她輕鬆了,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情再可以威脅到她。
突如其來的一聲槍響讓整個莊園震驚,幽會的仆人齊齊探尋聲響來源,守夜的仆人匆匆忙忙趕過來,他不敢進書房,因為米爾沃頓老爺吩咐過,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能進入書房,他站在門外問:“老爺,您沒事吧?”
守夜的仆人提心吊膽。
“我沒有事,擦槍的時候不小心走火了。”仆人聽到了米爾沃頓尖銳而又疲憊的聲音,放心地離開了。
米爾沃頓當然不可能死而複生。
書房內,女人看著從窗簾後緩步走出來的福爾摩斯。
“我沒想到你會在這裡。”女人的危機暫時解除了,某種程度上而言,福爾摩斯是她的救命恩人。
“事實上,還有一個人,”華生從窗簾後冒出了頭,他起先還不明白福爾摩斯為何要幫女人隱瞞,等他出來以後,看到女人黑袍下未施粉黛蒼白的臉時,不由驚訝,“莫裡亞蒂夫人?”
“還是直呼我的名字艾琳·阿德勒吧。”
米爾沃頓趴在了書桌上,他的雙眼驚恐。
“我知道你們不會把我殺害米爾沃頓的事情告知當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