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洛明川放下手裡的藥材,拿起旁邊的濕帕子擦了擦手,“你家姑娘雖然不是什麼爛好人,可也絕不是那種心狠手辣,見死不救之人。”
春草還是有些不讚同,“可這些人就是燙手的山芋。治好了無功,治不好了有罪。”
洛明川笑著搖搖頭,“你現在才想起來說這些?晚啦!”既然已經沾了,怎麼能輕易便脫身了呢?
春草嘟囔著,“亡羊補牢,猶未為晚!要不,我們現在給謝知府送信,讓他加派幾個人過來?”
洛明川笑著說道:“人貴於精不在於多。若是真的有什麼需要的話,那位於大人及他的手下,不是現成的人選嗎?再者,藥方現在已經有眉目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自動找門幫忙了。”
總之,我就是覺得不能這樣便宜了謝知府。
這話春草也隻不過是在心裡過了一遍,嘴卻是沒有說。隔牆有耳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陰沉沉的夜空,讓人心裡十分壓抑。於江仰頭看了一眼暗淡無光的月亮,心裡暗自罵娘,都已經夠倒黴的了,偏偏這老天爺也跟著作對。十天有八天是這樣的陰天。
今晚他守夜,轉頭朝山穀方向看去,整個山穀像是一隻張著血盆大嘴的怪獸,而那些個圍隔開來的布帳恰好在怪獸的嘴中。
若是怪獸累了,將嘴巴合,那麼所有的圍帳便是它的口中餐。
嘶
這個念頭冒出來後,自己嚇了一跳,倒吸一口冷氣,用力地搓著胳膊,感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難道今天晚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隨即便否認了,彆自己嚇唬自己了!一個大老爺們兒,怎麼能跟個娘們兒似的,多愁善感了呢?
他硬生生地轉過頭,向幾個人的宿營地走去。可走了幾步,還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向山穀那邊看去。
“什麼人?!”春草雖然閉著眼睛,可卻是一直沒有放鬆警惕。她聽到衣袂飄決的聲音,便睜開眼睛。
話音未落,人已經衝了出去。見幾個人圍著放藥材的圍帳鬼鬼祟祟的,氣不打一處來。抽中手中的寶劍便刺了過去。
那幾個人似乎沒有想到她出手會如此狠辣,驚慌之下,便四處逃散開來。
這什麼套路?
春草站在那裡沒動。真的隻是幾個缺錢花的小毛賊?不可能啊,誰這麼大膽子敢來這個地方偷東西,真的就不怕染病?
簡單的圍帳裡,一張臨時搭起來的床,一個少女坐在木桌旁,頭發隨意地披在腦後,動作輕柔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昏黃的燭光在她的身鍍了一層金色,襯得整個人更加朦朧縹緲。
“洛姑娘似乎正在等著在下。”蒙著麵巾的黑衣人站在圍帳入口處,饒有興地問道。
洛明川抿了一口茶,麵色淡然地說道:“來都來了,何必遮遮掩掩的?”
黑衣人驚訝地瞪大眼睛,“你知道我是誰?”
洛明川將杯子放在桌子,淡笑道:“丁姑娘什麼人都敢用,冷雲堡什麼吩咐都敢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