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成掛斷電話,眉頭緊鎖。
“你怎麼看”?
李雲也是一陣頭疼,“我們頭頂有一片看不清的迷霧,那才是決定我們出路的關鍵”。
“出路”?章成苦笑了一聲,“你有沒有想過,衛哥為什麼一直不聯係我們”?
李雲眉頭皺得很深,“你的意思是....衛哥已經拋棄了我們”?
章成沒有說話,他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但又不得不承認這已經是事實。
“如果是真的,那從現在開始,我們隻能為自己打算”。
李雲使勁兒的拍打了幾下額頭,“我還是不敢相信,這麼多年的兄弟,衛哥那麼講義氣的一個人,不應該一句話也沒有就把我們拋棄了吧”。
章成歎息了一聲,“或許,衛哥有他的難言之隱”。
李雲用力的揉著額頭,“也行,不考慮其它,隻考慮我們自己。那我們該怎麼辦,動手還是觀望,動手就等於與柳家徹底綁在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再也沒有退路。觀望就等於與柳家徹底決裂,事後東北恐怕也再難有我們的容身之地”。
兩人再次沉默陷入焦灼,這不僅僅關係他們兩人,還關係到手下上百人的命運,誰都不敢輕易做決定。
清冷的大街上,高跟鞋的踢踏聲清脆而有節奏。
兩人同時眉頭緊皺,一種不安從心底處湧起。
夏知秋踏著妖嬈的模特步伐,扭著腰肢而來,她的身後緊跟著一臉冷漠的江厭離。
李雲厭煩這個女人,準確的說是厭煩她身上那種不可捉摸的神秘感和莫名其妙的優越感。
夏知秋款款來到兩人身前,挑眉之時,星眸之中掠過一絲誘人的嫵媚。
章成目光深沉,隱含笑意。“夏小姐來得真是時候”。
夏知秋不緊不慢的挑了下鬢發,看了眼酒店大廳上百雙凶悍的目光,笑意漸濃。“我是來救你們的”。
李雲說道:“時間緊急,夏小姐就彆繞彎子了”。
夏知秋緩緩道:“我勸兩位彆亂動”。
章成冷冷道:“為什麼?給我個理由”。
夏知秋嗬嗬一笑,笑聲婉轉,“海東青一人拚死血戰,那其他人去哪裡了”?
李雲倒吸一口涼氣,與章成對視了一眼,說道:“他們在沿河村保護陸山民”?
夏知秋抿嘴一笑,歎息一聲,“連基本的情報信息都沒有就敢胡亂參與進一場戰鬥,哎,你們這江湖也太淺了”。
章成正準備說話,槍聲突響。
長寧街,莫方宇一口氣打完彈夾裡麵的子彈,也不管是否打中那快到如鬼魅幽靈的黑影,扔掉手槍大喊一聲,帶著剩下的柳家死士發起衝鋒。
作為莫家年輕一代的第一人,莫方宇一馬當先,提速、衝刺,氣勢、拳勢,在速度和氣勢達到頂峰的刹那,時機分毫不差的出拳,拳頭打破空氣,刺耳的摩擦聲清晰可聞,生死壓迫之間,遞出了平生最巔峰的一拳。
海東青快速移動的身形陡然停頓,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像活靶子一樣等待著這一拳的到來。
“去死”!隨著一聲暴喝,莫方宇的拳頭打向海東青的額頭。
這一拳足以將堅硬的石頭打得粉碎,所以,他很有信心將海東青的頭顱打得粉碎。
海東青的額頭近在咫尺、勢在必得!
拳頭成功打在海東青額頭之上!
但是,他心頭卻是大驚,沒有質感,像是打入了虛空之中。
打中的是虛影,他立即反應了過來,海東青的速度太快,快得他的眼睛和意識都沒有跟上。
一隻帶血的手掌憑空抓住了他的手腕,沒用多大的力,就借著他原本的力量一拉一抬,整個人被甩向空中,那隻帶血的手並沒有鬆開,狂暴的天地氣機在那隻手上彙集,如赫赫天威神罰。
緊接著,他感到一陣急速的失重,再然後,全身骨頭寸寸碎裂,劇烈的疼痛感傳遍全身。
海東青站立當場,黑色的風衣狂舞,她的腳下,柏油路的街道寸寸皸裂,被砸出一個大坑,莫方宇躺在其中,身體不住的抽搐顫抖,帶著泡沫的鮮血汩汩地往外溢,他的眼中滿是痛苦的祈求。祈求海東青立刻殺了他,不要讓他這麼痛苦。
海東青讀懂了他的眼神,一腳踩在他的胸口,胸骨哢嚓一聲碎裂塌陷進去,他眼中的痛苦緩緩的消散,透著解脫的舒暢。
死士之所以叫死士,從一開始就注定了結局。
剩餘的十幾個死士自然也不弱,但他們遇到了這個世界上最頂尖的存在,所以就顯得很弱。
很快,也就幾分鐘時間,血紅的長寧街上,就剩下兩個還站立的人。
柳玉南兩股戰戰,絕望的看著渾身浴血的海東青一步步朝他走來。
“你不要不過來”!柳玉南聲音沙啞的嘶吼,舉著槍的雙手劇烈的顫抖,但就是沒敢扣下扳機。
隨著海東青的靠近,柳玉南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雙腿一軟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