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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跑出沒幾步,兜裡的手機又響起,這次是馬鞍山。
馬鞍山來電,陸山民一點也不意外,警方一直派人監視他,說不定天都大酒店附近新添的店鋪就有警方的線人。來之前甩掉了所有人,警方在突然失去了他的行蹤之後,馬鞍山和季鐵軍肯定能猜到發生了不一般的事情。
“我很忙,沒工夫理你”。不等馬鞍山說話,陸山民搶先說道。
“你要相信我”。
陸山民倒不是不相信馬鞍山,而是憑他過來的幾個警察不過是多添幾具屍體而已”。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馬鞍山意識到事情很大,趕緊問道。
陸山民是在逃命,不是在旅遊,確實沒有功夫搭理他,直接掛了電話。
先彆說吳崢是否通過吳家的關係能延遲馬鞍山召集足夠的力量。即便是走正規程序,等層層審批之後武警部隊趕來,黃花菜都涼了。
從一開始,他就沒有奢望警察能幫上他的忙。吳崢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走上這一步,是絕不會忌諱殺幾個警察滅口的。
這種層次的戰鬥若是不調動國家特殊力量,普通的警察前來已經沒有多大意義。
旗山裡殺氣騰騰,吳崢像一頭野獸在密林裡橫衝直闖,耳麥裡,不停有高處的狙擊手報告方位。
“東南方向發現了劉妮的身影”。
“西北方向有異動”!
“狙擊手壓製減緩她的前進速度,一隊全力追擊,二隊乘車務必趕在她前麵封鎖住出旗山的路口,三隊駕車朝西北方向走,隨時聽我命令”。!吳崢渾身血液沸騰,臉上帶著冷酷的笑意,自從離開戰龍之後,已經很久沒有捕獵了,這種久違的感覺讓他興奮之際,他喜歡追博獵物的感覺,喜歡掌握彆人的生死,更喜歡看見彆人臨死前各式各樣的恐懼表情。
“東南方向有一隊上山遊玩兒的學生”。耳麥裡再次傳來聲音。
吳崢咬了咬牙,渾身殺意騰騰,“不用理會,若是碰上了,不留活口”。
一入密林,陸山民也同樣的興奮,儘管吳崢曾經是戰龍的高手,但要說對山林的熟悉,他自信吳崢絕比不上他,眼觀四路耳聽八方,他能夠在山林中準確的找到最方向和最佳的掩護路徑,這也是他和小妮子為什麼敢孤軍前來的原因之一。不管後天怎麼訓練,他們可是從小就在大山裡長大的人,骨子裡就和大山親切,這才是他真正最大的倚仗。
至於危險!這一路走過來,危險一直伴隨,早已習慣,何懼之有!
任何危機都代表著一個彎道超車的機會,隻要扛過去了,路就會變得更寬。
吳崢循著陸山民的氣機狂追不止,相比於陸山民,他的自信更甚。他的戰力更強,身體更壯,在部隊裡經過無數次野外訓練,在原始森林裡進行過無數次戰鬥,曾經在亞馬遜叢林徒步追擊八十公裡斬殺目標,這小小的旗山豈容一個陸山民輕易跑掉。
吳存榮已死,不出意外吳世勳也差不多了,雖然吳民生還在,但吳家必然會發生一場地震,這是他最好的機會。
隻要提著陸山民的人頭回去,再把吳家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在吳家核心成員中公布,告訴他們陸山民就是吳家最近一連串事件的始作俑者,而這個始作俑者已經被他除掉,他就會成為吳家的英雄,威望大漲,再加上有吳世成和吳世康的支持,足以與吳民生抗衡。
父母之仇就可以得報,這些年的屈辱就能得以洗清。
吳崢越想越興奮,但他清楚,這裡麵還有個關鍵,就是必須殺了陸山民,否則事情的進展程度就會大打折扣。
之前並沒有完全落入吳崢的埋伏圈之中,陸山民沿著埋伏圈的邊緣逃跑,以他的速度和對叢林的熟悉程度,很快就把吳崢的大部分人甩在了身後,隻要在跑出一段距離,徹底擺脫掉山頭高處的狙擊手,就成功了一半。
但是,吳崢的人漸漸被甩開,吳崢卻沒有被甩開,隨著身後的氣勢越來越盛,陸山民才意識到小看了吳崢在叢林中作戰的能力。
吳崢在叢林之中的方向辨彆和追蹤能力,絲毫不比他差。
地麵震得越來越猛烈,聲音越來越近。
忽然,一道破空聲響起!
陸山民沒有躲避,一個急停,體內氣機瞬間運轉兩個大周天,猛的轉身,一截手臂粗的樹乾已經到了眼前。
雙掌平推,氣機乍現!
在接觸到那股野蠻力道的瞬間,層層推出內勁,同時氣由心生,雙臂隨著內勁的加大迅速回撤,雙腿一蹬整個人騰空而起被樹乾帶動著急速後退。
在樹乾快要撞擊到胸口的時候大喝一聲疊加上肌肉力量將樹乾推了出去。
一收一放,一推一送,正是無極拳中的借力打法。
巨大的衝擊力不但沒有對他造成傷害,反而助了陸山民一臂之力,以更快的加速度向前推進。
落地的瞬間,陸山民一個後空翻,借著推進的餘力躬身一彈,加速逃跑,反而擴大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這就是剛才為什麼他不閃避也不格擋的原因,因為那樣會減緩他奔跑的速度,當然這也是相當的危險,所謂一力降十會,若是他沒有的內勁和肌肉力量不足以抗衡這跟樹乾的力量,反而會身受重傷。
但是
,現在的陸山民早已不是曾經的陸山民,他對自己的力量和抗擊打能力有著充分的自我評估。
雖然再一次拉開了與吳崢的距離,但陸山民並沒有掉以輕心,現在已經被吳崢死死盯上,被追上隻是時間問題。
茂密的森林看不見人影,但吳崢能死死鎖住陸山民的氣息,在高速運動中,一個人不可能隱匿得了氣息流露。
距離反而被拉大,吳崢並沒有氣餒,反而戰意愈發高漲,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這麼有趣的追殺了,陸山民越是超乎他的意外,他越是興奮。
前方是旗山深處,越往裡走越是人煙稀少的未開發區域,在這種環境裡麵,他可以毫無顧忌的大殺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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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妮子一路往東南方向行進,這條路是來時的路,距離逃離旗山的路最短,進山遊玩兒的人也多,但卻是最空曠,很容易被高處的狙擊手發現,比西北方向更加危險,這也是她為什麼乾脆答應陸山民的原因。
但是跑出去一段距離之後,除了剛開始有幾顆子彈擦著她身旁而過之外,轉過一座山峰來到汽車最開始中槍地方的時候,儘沒了那種被槍口指著的威脅感。
不過她沒有時間去思考為什麼,加速奔跑,身後除了張流波一人的氣勢之外,其他人已經被甩出了很遠一段距離。
旗山外圍,離外邊進山路口很近的一座山峰上,螞蟻擦了擦手上的血跡,淡淡道:“他們能逃出來嗎”?
金絲猴嘴裡叼著煙,“如果分開跑,應該能有一個人跑出來”。
“他們會分開嗎?陸山民這家夥貌似挺重情重義”。
正說著話,山裡駛出七八輛汽車,往更遠的距離看去,隱隱能看到樹林裡有樹木微動。
“這邊看來也不好逃出去,怎麼辦”?
金絲猴緊緊的咬著煙嘴,眉頭緊皺,陷入沉思。“該做的我們都做了,剩下的也無能為力了”。
“聽”!螞蟻突然凝神望向另一個方向。
金絲猴側耳傾聽,隱隱聽到了警笛的聲音,“看來是剛才的槍聲驚動了警察”。
“看來用不著我們了”。
“未必,這還得看吳家殺人的決心”。
“吳崢有這麼大膽”!
“人瘋狂起來什麼都敢做”。
說著轉身跳下石頭,“走吧,再不走我們的屁股也不乾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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