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敢背叛我”!吳世勳冷冷的盯著何麗。
何麗依然沒有看他,繼續對吳世成和吳世康說道:“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二爺爺和四爺爺若是還心存僥幸,神仙也救不了你們”。
吳世康眼中的恨意漸漸升起,“大哥,這都是你逼我們的”。
吳世勳麵無懼色,冷哼一聲,“你敢”!
吳世成神色變幻,沒有說話,他是想反,但知道事情並沒有吳世康想的那麼簡單,殺吳世勳就能奪取吳家的權力嗎,顯然不能,這也是為什麼之前製定先緩和關係之後,再和吳崢裡應外合徐徐圖之的計劃,堂堂一個吳家,豈是殺個人就能奪權這麼簡單,現在殺了吳世勳不但無法奪權,有吳民生和吳存榮在,反而會給對方把柄把自己一家一網打儘。
“何麗,你好大膽子”!吳世成冷冷的盯著何麗,“你竟敢挑撥我們兄弟相殘”!
“二哥”!吳世康焦急的喊道,“難道我們就任人宰割嗎”!
何麗笑了笑,“二爺爺老成持重想得很周到,不過你大可不必擔心,吳存榮已經死了,吳民生已經沒兒子了”。
“什麼”!三人同時震驚的喊了出來。
何麗終於轉頭看向了吳世勳,“爺爺,是不是認為我在撒謊?我沒騙你,是吳崢要殺他,您覺得他還能活下來嗎”。
“吳崢”!吳世勳再也無法平靜,狠狠道:“這個反骨仔,我早該殺了他”。
“爺爺,吳崢托我告訴你一句話”。
“你這個小賤人,虧我對你那麼好”。
何麗麵不改色,“吳崢說他的生日不是八月十五,而是六月十五”。
吳世勳眉頭猛的跳動了一下,吳世成和吳世康也是驚訝得張大嘴巴,當年的事情他們是知道的,隻是都不知道吳崢的確切出生日期。
“沒錯,他是你的兒子,不是你的孫子”。
吳世勳腦袋嗡嗡作響,心臟砰砰狂跳,一手捂住胸口,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何麗對著吳世成和吳世勳笑道:“紅海棠補血益氣,爺爺有腦血栓,再加上氣血攻心,估計是活不了兩天了,不過他足以在兩天的時間裡剝奪掉你們手裡全部的股份,你們的子子孫孫恐怕就再難以享受錦衣玉食的生活了”。
說著向三人微微鞠了個躬,轉身朝門口走去,“院子裡的保安我能拖住十分鐘,我隻能幫你們到這個份上了”。
吳世成緊緊盯著何麗的背影,一股上當受騙的感覺從
心裡湧了出來。
再次看向吳世勳,他雙目圓瞪,臉上不但沒有絲毫的畏懼,反而帶著濃濃的恨意,相處一輩子,他最害怕的就是大哥的這種眼神。
吳世康頻頻給吳世成使眼色,但吳世成隻當做沒有看見。
麵對吳世勳的眼神,吳世成有些不敢直視,眼皮向下,看著白玉石地板,淡淡道:“大哥,知道吳家為什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嗎,因為你開了個不好的頭,心狠手辣是沒錯,但那應該是對敵人而不是家人。一直以來我都不讚成你的治家理念,我一直都在擔心在這樣沒有人情味兒的理念下,吳家早晚會從內部崩潰,我希望永遠不要發生,但還是發生了”。
說著起身,順手抓起沙發上的靠墊,一步步走到吳世勳,雙眼直視他的憤恨的眼神。
吳世成深吸一口氣,將抱枕壓在吳世勳臉上,雙臂使出全力摁在上麵。
吳世勳隻本能的奮力的掙紮。
“老四,還愣著乾什麼”!
吳世康如夢驚醒,趕緊上前。
兩個人,四隻手,死死的壓住抱枕。
吳世勳隻掙紮了片刻,然後就沒了動靜。
但兩人仍然沒有防守,依然使出全力死死的壓住,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兩人都用儘了力氣才鬆開了手。
兩人虛脫得癱倒在沙發上,渾身顫抖,喘著粗氣,衣服全被汗水浸濕。
又過了幾分鐘,吳世成才緩緩的移開了抱枕,歎了歎吳世勳的鼻息,在確認再無生機之後,放聲大哭。
“大哥!我的好大哥,你怎麼狠心拋下我們兄弟走了啊”!
哭聲悲戚,哀婉真切!
.............
............
山脈相連,陸山民一路深入,在叢林中如履平地,已經進入河北境內,其他的人馬早已被甩在身後,驅車而來的一隊人在進入到未開發區域後也隻有下車徒步追擊,不過他們已經構不成多大的威脅。
追逐之間,吳崢好幾次差點趕上,但陸山民憑著敏銳的感知和對叢林的熟悉,通過邊跑邊設置路障幾次又拉開距離。
雙方在密林裡一前一後追逐,相距縮短又拉長,進行著一場反複的拉鋸叢林長跑賽。
太陽落下最後一絲餘暉,夕陽晚霞隱褪後的夜色帶著一抹酡紅。本就陰暗的叢林漸漸變得漆黑,鳥聲絕跡,蟲鳴響起,另是一番景象。
一個多小時的追逐,顯然吳崢的體力更好,而陸山民在對叢林的熟悉上更勝一籌。
這是一場追殺,同時也是一場比拚體力、耐力和毅力的馬拉鬆。
長時間高速奔跑,頻繁的變幻方向,陸山民雙腳開始出現酸軟,呼吸之間胸口也有些刺痛。速度較之於之前也稍有變慢。
吳崢再一次追了上來,強壯的雙臂一手抓住一根手腕粗的樹乾。
這一次他吸取了之前的教訓,沒有緊跟陸山民身後,而是橫向相距幾米的位置狂追。
“嗬”!一聲清嘯,一根樹乾飛出,不是奔著陸山民而去,而是奔著陸山民前方位置,意不在言擊中,而在阻攔。
樹乾從右側斜插向前,陸山民急忙刹住腳步,樹乾擦著臉頰飛過,要是跑得再快一分就被擊中。
陸山民再次加速,沒跑出兩步,又一聲破空聲襲來。
沒有猶豫,沒有停留,陸山民第一時間變向左向奔跑。
速度還沒完全加起來,一股凝實的氣勢如泰山壓頂般而來。
陸山民暗叫一聲糟糕,一隻大手已經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緊接著,那隻大手粗壯的手指一握,想扣住他的鎖骨。
陸山民肩頭微沉,同時肩膀肌肉膨脹,再加上肌肉上滿是汗水,那隻手掌滑落。
吳崢冷哼一聲,料想陸山民會繼續發力往前跑,腳下不停繼續前跨。
不過陸山民恰恰反其道而行,不但沒有埋頭繼續跑,反而向右後側退出一步,身子一矮,從吳崢腋下鑽過,朝著反方向跑去。
吳崢剛才斷定陸山民會前跑,腳下沒有絲毫收力,慣性之下又跨出去三四步在製止腳步。
等他返身再追的時候,陸山民已經跑出去二三十米。
作為獵人,進入一個陌生環境必須仔細快速觀察了解周圍的情況,作為獵物也同樣如此。
陸山民再次逃跑,一邊跑一邊注意周圍的草木山石。
吳崢緊緊的咬著牙關,陸山民遠遠超過了他之前的預估,不是說對武力值的預估,而是對心理素質的預估。
他追殺過太多人,每一個被追殺者都承受著巨大的心理壓力,隨著時間加長這種壓力會成倍劇增,在如此巨大的壓力下,沒有人不會犯錯,一旦犯錯就是丟掉性命的時候。
但是,陸山民是人,但他並沒有犯錯,反而每一次的反應都精準無誤。
他也有這樣的心理素質,那是經過無數的訓練和實戰磨礪,而陸山民沒當過兵,也不是職業殺手,能擁有這樣的心理素質,讓他感到震驚,同時也激起更濃的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