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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於魏家的熱鬨,吳家也不遑多讓,不同的是氣氛有些悲涼。
整個吳公館被黑白的顏色所籠罩,悠悠的哀樂如怨如訴。
大廳的正中央放著兩副金絲楠木的棺材,吳家的族人跪在兩側,低聲哭泣。
吳民生坐在一側,像突然老了十歲,臉上的皺紋更多了,白頭發也一夜之間如雨後春筍般長出。
同一日,送走了父親和唯一的兒子。這種心情,沒有多少人能感同身受。
吳世康心有戚戚,吳家雖讓世代豪族,但也並不是一帆風順,新華夏的建立,吳家也經曆過一段不堪回首的低穀,主脈逃離華夏去了國外,國內的分支也過著戰戰兢兢的日子。直到華夏春風再起,在他們三兄弟的努力下,吳家才有了今日的強盛。
幾十年的櫛風沐雨,三兄弟並肩作戰,在大哥的帶領下披荊斬棘,經曆過無數腥風血雨才取得了今日的輝煌。
他做夢也沒想到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曾經最敬最愛的大哥竟然死在自己手裡。
想著想著,不禁悲從中來,老淚縱橫。從椅子上起身,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大哥,對不起,我不該惹你生氣”。
吳世成一直緊閉這雙眼,聽見吳世康的嚎啕大哭睜開了眼,伸手按在吳世康的肩膀上,用力的壓了壓。
吳民生呆滯的目光看向兩人,他有很多想不通地方,父親雖然脾氣不算太好,但是心性很好,怎麼會被在爭吵著氣得腦溢血發作。
目光在兩人身上停留了片刻,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吳崢,眼中不禁流露出一抹殺意。他不相信吳存榮的死與吳崢毫無關係。
但是,這兩天他親自帶人對那天去旗山的所有人進行隔離詢問,絲毫沒有找到任何證據,所有人的供詞如出一轍,不可能是在撒謊,而且那些人都是吳家的人,也不可能幫著吳崢隱瞞。
吳崢跪在地上,目光緊緊的盯著吳世勳的棺材,多少年了,做夢都想殺了他,終於做到了。現在隻還差一步,隻要奪取吳家的控製權,他就能徹底洗清屈辱,就能為父母報仇。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
吳世成扶著吳世康回到座位上,目光也有意無意的落在了吳崢身上,當年的醜事是吳家人一直不願提及的恥辱,所有的人都以為吳崢是吳世勳的孫子,沒想到竟然是他的兒子。更讓他感到不安的是,這是一頭狼崽子,比吳家所有人都心狠手辣的狼崽子。
他悄無聲息的策反了何麗,直到現在他都想不明白,何麗為什麼要背叛吳世勳。
吳世成心裡深深吸了一口氣,再次閉上眼睛。本以為自己闖蕩了一輩子,能夠完全掌控住與吳崢的合作,借助他的力量徐徐圖之得以翻盤,沒想到這頭狼崽子比他想象的要陰狠得多,本想把他當成一顆棋子,沒想到反成為了他的棋子。
吳世康止住了哭泣,重新挨著吳世成坐下,看向吳崢的目光滿是恨意和厭惡,那天被何麗逼著殺死吳世勳,整個過程都被何麗置於暗中的攝像頭給記錄得清清楚楚,有把柄被吳崢抓在手裡,他們兩兄弟就徹底
淪為了他的提線木偶。
呂震池和田嶽一身黑色的西裝,一前一後走進了靈堂。
上完香,兩人走到吳民生身旁。
“民生兄弟,請節哀”!呂震池安慰道。
吳民生起身,神色有些黯淡,“謝謝兩位”。
田嶽和餘光掃了眼呂震池,淡淡道:“吳家遭逢巨變,還需要你提振精神帶領吳家走出陰霾,切勿過度憂傷置大事於不顧,我想老爺子在天有靈,也希望你儘快振作起來”。
吳民生抬起眼皮,冷冷道:“吳家今日之變,歸根結底都是陸山民造成的,也是你們的縱
容造成的”。
呂文彥笑了笑,他自認不會這麼認為,不僅是他,所有明眼人都不會認為吳世勳和吳存榮的死於陸山民有多大關係。不是他們自大,而是不會有人覺得陸山民有這個能力。事實也確實如此,這件事從頭到尾陸山民隻不過都是配角,吳崢才是真正的主角。
田嶽倒是沒笑,他有些擔心吳民生鑽牛角尖。他不想殺陸山民嗎,當然想殺,畢竟現在的陸山民已經成長到足夠引起他重視的程度,但是這人不好殺啊。陸山民天天住在人來人往的天都大酒店,方圓幾公裡之內就有兩個派出所,一個武警部隊,他自身又是武道高手,哪裡那麼容易。
更關鍵的是這人不是武夫,不僅聰明,而且狠,狠到連自己創業的晨龍集團都可以不要,現在在晨龍集團沒有任何職位,沒有一毛股份,在天京也沒有生意,想從經濟手段入手給他下套都難。這是真狠,狠到了幾乎沒有人可以做到的地步。
“民生兄,你向來是個穩重的人,希望不要因為突逢巨變而亂了心智,那樣或許才是真的中了陸山民的圈套。以陸山民為誘餌,引出影子,引出陸晨龍,才是關鍵中的關鍵。說句不該說的話,吳家正是因為死咬著陸山民不放,才產生了一連串的連鎖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