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你們還是沒有把陸山民放在心上”!吳民生臉上有些怒意。
呂震池淡淡道:“不是不放在心上,我們從未小瞧過他,但是現在即便殺了他又有什麼用,影子不除,陸晨龍不徹底除掉,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南山一戰,足以證明陸晨龍和影子已經盯上了我們”。
“說不定陸晨龍就是影子的人”。田嶽接著說道:“小不忍則亂大謀,民生兄,這個時候最需要的是冷靜”。
“冷靜”!吳民生冷冷一笑,指了指大廳中央的兩具金絲楠木棺材,“你們讓我如何冷靜”。
呂震池給田嶽使了個眼色,示意點到為止。
“民生兄弟,你先忙,等老爺子和侄兒入土為安之後,我們再詳談不遲”。
三人正說著話,吳公館門口傳來一陣喧鬨聲。
不多會兒,一個吳家人年輕人跑了進來。
“大爺,陸山民來了,硬要進來,攔都攔不住”。
“來人”!吳民生大喝一聲,雙目圓瞪,二十幾個精壯的漢子聚集了過來。
田嶽與呂震池對視了一眼,上
前一步說道:“民生兄,他是故意來激怒你的,今天這種場合,鬨大了對吳家有百害而無一利”。
吳民生沒有回答,帶著一群吳家人和幾十個高手走了出去。
陸山民和大黑頭站在吳公館外的停車坪上,看見烏黑一大群人氣勢洶洶的從裡麵走出來,嗬嗬一笑,放聲說道:“真想不到我有這麼大麵子,勞駕吳家家主帶著這麼多人出來迎接”。
“喲!還有呂家、田家的家主也在,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陸山民嗬嗬一笑,“難怪剛才在來的路上聽到喜鵲的叫聲,果然是個好日子”。
陸山民話音一落,人群中騰騰升起幾股浩蕩的氣勢,還有幾股冰冷的氣機彌漫開來。
大黑頭輕哼一聲,身上氣勢大開,人群中有幾人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也有幾人臉上寫滿了震驚。
麵對黑壓壓的一大群人,陸山民視若無睹,一步步走過去,走到了吳民生的身前。
“吳董事長,我好心好意來送吳老爺子和存榮兄一程,你不會拒之門外吧”。
吳家今天的來人比去魏家拜壽的人更多,聽到外麵的動靜,紛紛都走了出來,一時間,寬廣的停車坪上擠滿了人,其中知道陸山民和吳家有恩怨的是極少數,大部分人甚至都不太認識陸山民,此刻都在紛紛猜測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哥”,剛從米國回來的吳民覺上前輕輕喊了一聲,他是吳世勳最小的一個兒子,年輕的時候去米國留學之後就一直留在米國工作,這次也是因為吳世勳去世才回來奔喪,對家裡的情況不太了解。見吳民生殺氣騰騰,大概也猜到此人與吳家糾葛不淺,生怕他在悲痛中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出來。
“大哥,這麼多人看著呢”。
吳民生與陸山民近距離麵對麵站著,他身旁的保鏢越過陸山民肩膀,死死盯著陸山民身後的黃九斤。大黑頭神色平靜,站在離陸山民半步之遠的距離,看似毫無戒備,實際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早已將感知散發出去。
“你就不怕進去之後再也出不來”?吳民生壓低聲音狠厲的說道。
“怕”!陸山民淡淡一笑,幾乎是貼著吳民生的耳朵輕聲說道:“但我太想親眼看一看他們的死相了,實在是忍不住”。
吳民生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他這樣的人物,當然能想到陸山民實在故意激怒他,但仍然忍不住胸中怒氣洶湧。
“你是來找茬的”?
“你猜對了,我很久之前就做了個決定,不管呂家和田家怎麼樣,我就先死咬著你們吳家不放,直到咬死吳家為止,今天這個大喜日子,這麼好的機會,我怎麼可能放過”。
吳民生氣得臉色鐵青,恨不得立刻將陸山民大卸八塊,但是他最終還是忍住了。
“死者為大,人活在世上是需要有底線的”。
陸山民嗬嗬一笑,“你在教我怎麼做人嗎?”
“底線”!陸山民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從葉梓萱被你們害死那一刻起,我就看明白了一個真相,你們這群高高在上的衣冠禽獸隻會給彆人劃底線,而自己毫無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