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麵的地方是海東青親自挑選的,一處田家非常隱秘的私人會所。
但周同仍然不放心,來的時候一路留意周圍的情況,進了房間把角角落落都查了一遍,連海東青坐的椅子都沒有放過。
直到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之後,周同才重新坐在了海東青對麵。
“青姐,對不起,我不是不相信您”。
海東青擺了擺手,“你很不錯”。
周同輕鬆的呼出一口氣,“謝謝青姐誇獎”。
海東青淡淡道:“當年你在我手下好幾年都默默無聞,一到陸山民手下就發揮了重要作用,不得不說他看人的眼光比我好,你的選擇也沒錯”。
周同有些尷尬,他本是海家的人,當年被海東青派到陸山民身邊做耳目,後麵選擇離開海家跟了陸山民,所以這些年來,不到萬不得已,他都不太願意與海東青見麵。
“山民哥現在在裡麵,不方便接觸,我想來想去,有幾件事應該要向您彙報”。
海東青緩緩道:“說吧,出什麼大事兒了”。
周同點了點頭,說道:“第一件事,納蘭振海夫婦去了東海找劉妮小姐”。
海東青無所謂的說道:“劉妮是不會與他們相認的”。
周同有些擔憂的說道:“據東海的消息,道一老先生有順水推舟的意思。彆看劉小姐似乎從來不給老先生臉色看,實際上他們的感情很深,要是道一老先生推波助瀾,事情恐怕不會那麼簡單”。
頓了頓,周同又
說道:“我倒不是懷疑劉小姐和山民哥的感情,隻是劉小姐心思單純,道一老先生又是最了解她的人,我是擔心老先生用彆的方式讓劉小姐離開”。
海東青眉頭微微皺了皺,“劉妮還在東海嗎”?
周同搖了搖頭,“不再,已經失蹤了一段時間了,但可以肯定不是跟著納蘭振海夫婦離開了,因為納蘭振海和夫婦還在東海”。
海東青沉默了片刻,淡淡道:“道一的行為也可以理解,他把劉妮當親孫女,自然不希望她陷入這個泥潭”。
周同擔憂的說道:“但是,如果劉小姐離開了,我擔心東海那邊的人不安全,東海是我們的根據地,要是那邊出大事兒了,後果不堪設想”。
海東青思索了片刻,嘴角露出一抹似有非有的微笑,“原來是這樣”。
周同不解的看著海東青,不明白‘原來是這樣’是什麼意思。
海東青看了眼周同,淡淡道:“對於曾雅倩的孩子被截,大家一致認為是對方想用孩子拿捏住陸山民,這種猜測也許並不算錯,但更可能是把陸山民的左膀右臂都給調走”。
周同眉毛一挑,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劉妮一直對孩子失蹤一事耿耿於懷,在東海的還抓了一大批拐賣兒童的人販子,之前一直想不通劉妮怎麼會無緣無故失蹤,經海東青一點,突然一下想明白了。
“還真是這樣,九斤哥父親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些,因為這個事
情一直有心結,這些年更是有意無意的躲著山民哥。之前我見過九斤哥一麵,他當時說過一句話,說山民哥從小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不能讓山民哥的孩子再次成為無父無母的孤兒,現在想來,也應該是因為孩子的事情在奔波”。
周同抬頭看著海東青,“但是,影子應該不是搶走孩子的人,會是誰呢”?
海東青思索了片刻,淡淡道:“按照警察的說法,任何犯罪都有動機。能搶走孩子的人,首先是有動機,其次是要有這個實力,再次是還能隱藏得這麼好,其實這個範圍並不是那麼大”。
周同琢磨了半晌,喃喃道:“如果納蘭子健活著,那麼動機、能力以及他行事的天馬行空,就都能解釋了,但偏偏他已經死了”。
海東青沒有說話,她不是沒有懷疑過納蘭子健詐死,跟陸山民一樣,她是不太相信納蘭子健這麼聰明一個人會這麼容易的死去。但是她和陸山民推演過很多次,在那種情況下,除非納蘭子健是化氣境或者至少是半步化氣境的武道高手,否則,都不具備詐死的條件。
周同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問道:“青姐,納蘭子健與劉妮小姐是親兄妹,既然劉小姐天生與天地靈氣契合,那有沒有可能,納蘭子健也有這種天賦,他一直隱藏了武道修為”。
海東青搖了搖頭,“你不是內家武道高手,不明白劉妮那種所謂的天賦嚴格意
義上不同於其它能從父母那裡能夠繼承的天賦,否則納蘭家早就高手如雲了”。
周同不明白,但礙於海東青不善於或者叫不屑於解釋的性格,也沒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