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花圍裙老板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兩人的對話,走過來站在桌旁,麵色不悅地看著兩人。
陸山民抬頭望著一身橫肉的麵老板,歉意地笑道:“老板,出門忘帶錢了,能不能先欠著”?
麵老板哼了一聲,臉上橫肉顫抖,“聽口音,你倆是外地人吧”?
陸山民點了點頭,“老板好耳力”。
麵老板冷冷道:“騙吃騙喝騙到東北來了,膽子不小啊”。
陸山民賠笑這說道:“其實我很有錢”。
老板看了眼滿頭白發的陸山民,目光又落在一言不發的海東青身上。
“多好的一個姑娘,怎麼就跟了個身無分文、滿頭白發還喜歡裝逼的白癜風”。
海東青眉拳頭下意識握緊,麵色也變得冰冷,陸山民趕緊握住她的手。
“老板,我隻是少白頭,不是白癜風”。
麵老板冷哼道:“我不管你是少白頭還是白癜風,吃麵就得給錢,不給你們兩個誰都不能走”。
陸山民感慨道:“東北人不都是熱情好客嗎,怎麼兩碗麵就這麼較真”。
麵老板氣笑了,“要不是看你病懨懨的樣子,我一巴掌呼死你,吃霸王餐吃到我這裡來了,你也不打聽打聽,這一片誰敢在我麵前裝逼”。
一直沒說話的海東青聲音冰冷道:“兩個小時,會有人送過來,你再繼續聒噪,我一巴掌呼死你”。
麵老板看向海東青,本想大罵一通,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感覺心臟劇烈跳動,罵人的話到了嘴邊,硬是被吞了回去。
陸山民趕緊說道:“老板,你先去忙吧,稍等兩個小時,我給你雙倍的錢”。
“哼,你倆彆想逃跑,我盯著你們”。
麵老板離開之後,陸山民才放開了海東青的手,“何必呢,生氣對身體不好”。
“我有生氣嗎”?海東青聲音冰冷道。
陸山民突然抬手捂住胸口,麵露痛苦之色。
海東青臉色一變,趕緊起身輕輕拍陸山民的後背,問道:“怎麼了”?
陸山民喘了一會兒,說道:“沒事,可能是剛才吃得太急了”。
海東青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重新坐會板凳上,不再說話。
兩個小時之後,一輛黑色奔馳大G帶著刺耳的摩擦聲停在了麵館前。
車剛停下,上麵就急匆匆下來一人。
那人兩步走到近前,雙手捧著個箱子舉在身前。
“青姐”!來人因激動,聲音帶著顫抖。
海東青緩緩起身打開箱子,手伸進去一拉,嘩啦一聲作響,一件黑色的風衣抖開。
她的動作很快,行雲流水,身上的白色羽絨服已經換成了黑色的風衣。
隨著黑色風衣加身,海東青整個人氣質大變,那個俾睨天下的東海女神又回來了。
正在挑麵的老板看得目瞪口呆,這一身的氣質太霸道了,以至於雙股顫顫都想跪下去。
“然哥,好久不見”。
雙手仍然舉著箱子的陳然注意力一直在海東青身上,聽到喊聲才看見海東青後麵還坐著一個人
一頭白發,滿臉疲倦,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差點沒認出來。
“陸山民”?
陸山民笑了笑,“你這眼神,像是我欠了你很多錢一樣”。
陳然有些尷尬,他自然知道陸山民指的是當年東海那五萬塊錢的事。
“你還記得”?
陸山民抬起一隻手,看向海東青,不過海東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站在他的前麵沒看見,沒有理會他。
“咳、咳,哎,我怎麼突然感覺胸口疼,腰也疼”。
海東青眉頭微微皺了皺,轉身扶起陸山民的手臂,小心翼翼的將他從凳子上扶了起來。
陳然看得目瞪口呆,這還是他認識的青姐嗎?
陸山民起身之後順勢挽著海東青胳膊,昂首挺胸的看著陳然,海東青雖然麵露不悅,但沒有反抗。
“然哥,麻煩結下賬”。
看見陸山民那裝逼樣,陳然很想給他一拳,輕哼了一聲從包裡摸出一百塊錢甩在桌子上。
麵老板笑嘻嘻的上前,從碎花圍裙裡掏出一疊零錢準備補錢。
陸山民擺了擺手,“不用找了”。
說著,在海東青的攙扶下走向路邊的大G。
上車之後,陸山民搖下車窗,對站在門口的麵老板笑道:“老板,你看,我沒騙你吧,我真的很有錢”。
麵老板咧嘴賠笑點頭,等汽車開走之後,笑臉立刻耷拉了下來,一臉鄙夷的呸了一口。
“我呸,吃軟飯的小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