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瞪了陸山民一眼,心想,你睡了一路還累。
來到賓館二樓,陳然打開208號房,說道:“青姐,這間是整個賓館唯一的一間套房,所有的設施我都檢查過,乾淨衛生又、、”。
陳然的話還沒說完,陸山民就已經走了進去,背著手東看看、西看看,邊看還邊點頭說不錯。
“喂,這間房是青姐的,你的房間在隔壁”。
陸山民轉過身,很賤地笑了笑,“我就住這裡”。
陳然雙眼微眯,“你受了傷,我讓你一隻手,如何”?
陸山民看向海東青,故作委屈地說道:“青青,他要打我”。
陳然雙眼突然圓瞪,雙拳緊握。“你找死”!
“好了”。海東青打斷了兩人,淡淡道:“就讓他住這裡”。
陳然看向海東青,就像不認識了一般,“青姐,你沒有必要忍著他”。
海東青麵無表情,淡淡道:“他身上有傷”。
陳然鬆開拳頭,哼了一聲,對海東青說道:“青姐,那我帶你去其他房間”。
“不必了,我也住這裡”。海東青提起行李箱走了進去。
陳然腦袋嗡的一下,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青姐,這層樓我都包下了,還有很多房間可以選”。
海東青沒有再說話,反手關上了房間門。
陳然獨自一人站在門口淩亂,我是誰?我在哪裡?發生了什麼?
海東青把行李箱放在牆角,說道:“你沒必要跟他較勁”。
陸山民喃喃道:“也不是較勁,就是看他吃癟的樣子心裡舒坦一點”。
“你還在為黃梅的事怪他”?
陸山民搖了搖頭,“梅姐的事跟他沒關係,那是她自己的選擇,沒有陳然還有李然、王然、張然,終歸是要走上那條路的”。
海東青打開行李箱收拾行李,說了句‘無聊’。
陸山民一屁股坐上大床,張開雙臂平躺在床上。
“你這種有錢人是無法理解的,當年那五萬塊錢給我的壓力,到現在夢到還會壓得我喘不過氣”。
海東青突然停下收拾行李,轉身站在床前,叉著腰看著他。
陸山民也仰頭看著她,這個角度,從下往上看,彆有一番景色,真的是景色宜人。
“在陳然的心目中,你就是神,現在他的神跟我共處一室,你猜他會不會整晚睡不著啊”。
“陸山民,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陸山民心頭一跳,畢竟是聰明人,一下子意識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
“給了”。
“既然給了,那你要不要呢”?
陸山民微微點了點頭,“要”。
“要還不給我滾起來”!海東青的聲音抖的提高八度,一手叉腰,一手指向另外一間房。“滾那間房去”。
“誒”,陸山民誒了一聲,麻溜地起身走進另外一間小房間,速度快得一點不像個重傷之人。
一直站在門口淩亂的陳然聽到海東青的怒吼聲,才終於從淩亂中恢複過來,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走向了自己的房間。
陸山民躺在次臥的小床上,看著天花板,神色凝重。
回想這些年來,他一直很被動,感情被動,做事被動,一件件一樁樁都很被動,總是想保護身邊的人,但偏偏卻害了身邊的人。
瞻前顧後、猶豫不決,處處失去先機,很多簡單的事情反而被搞得很複雜。
這一次,他不會再猶豫,也不會再被動地等下去。
“砰、砰、砰”,房門響了幾聲,響起海東青的聲音。“睡了嗎”?
“還沒有”。
房門嘎吱一聲推開,陸山民瞳孔放大,下意識吞了吞口水。
海東青穿著一件粉紅色的長裙睡衣,她的身高本就不低,裙子隻到膝蓋,裸露出緊致白皙又細長的小腿,睡裙雖然寬鬆,但仍然看得出玲瓏的曲線。
那雙沒有墨鏡遮擋的明亮雙眼,少了霸氣,多了溫柔,上次海東青取下墨鏡的時候,他就為這雙春水秋眸般的眼睛震撼不已。
那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沒有完全吹乾,還帶著濕意,散發著濕潤的香氣。
“你很熱嗎”?海東青突然問道。
“咳,咳”,陸山民坐起身來,說道:“這家賓館的暖氣有些足”。
海東青坐在床邊,一把抓住了陸山民的手,嚇得陸山民微微顫抖了一下。
“凝神屏氣,心思澄明”。
陸山民把手從海東青手裡伸出來,搖了搖頭,“這裡不是李藥材的藥材鋪,而是沈陽,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麵對生死危機,柳依依肯定會拚死反撲,你得儘量保持好狀態,否則真出現險境,你怎麼保護我”。
海東青眉頭微皺,她一貫說一不二,哪怕在李藥材那陸山民反抗,也是反抗無效。
陸山民看著海東青的眼睛,那的確是一雙很好看的眼睛,他突然理解海東青為什麼戴墨鏡了,這雙眼睛實在是太影響她霸氣的人設了。
“如果能夠令我快速恢複還好,但是你消耗大量本源內氣卻收效甚微,得不償失。我自己的傷自己清楚,除了我自己,沒有人能夠幫得到我。聽我一次,讓我自己慢慢養”。
“很好看嗎”?海東青突然沒來由問了句。
“好看”。陸山民咧嘴笑道,笑得有些傻。
海東青突然起身離開,砰的一聲關上門。
陸山民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半晌才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