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這是巧合的可能性有多大?
我抓著他的手站起來,心跳再一次失控,仿佛下一秒就要——砰的,爆裂開來。
“你……”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顫抖,我能感受到自己握著他的那隻手在顫抖,連我的小腿肚子,都在顫抖。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溫柔而平靜地蹲下來,溫涼的指尖覆上我膝蓋鮮血淋漓的傷口:“啊,來談一個合作項目。”
他如是說道。
***
“你受傷了。”太宰輕聲說,臉上露出了一個仿佛我受傷比他自己受傷還要讓他心疼的表情。
我還在打哆嗦,因為疼痛,或是因為其他什麼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低下頭我撞進了無數次讓我溺斃的鳶色眼眸深處。
我忽然意識到……
這好像是第一次我們對視,我低頭,而他揚著頭。
仿佛我在俯視他一般……這樣的姿勢。他把我放之於高位。
“走吧,我們去首領辦公室借一卷繃帶。”他優雅起身,摟住我的腰,輕快地說。
……我似乎聽見有誰的槍又抱不住了,一個手滑砰的掉落在地。
我危險的第六感又開始瘋狂拉響警報。
有什麼尖銳的暗藏於厚重冰層之下的真相在呼之欲出。
我遲遲不肯邁入這道富麗堂皇的旋轉門。
透過旋轉門我清晰地看見高而空曠的拱頂,一盞盞流光溢彩的水晶吊燈也無法照亮這龐然大物紮根至深的黑暗。
全副武裝的士兵全部佩戴著冰冷槍支在大堂內行走——或是說本該在大堂內行走,隻是此刻以磁帶暫停的姿勢依舊恭敬地恭候在門的兩側,以跪伏的臣服姿態。
我的呼吸在悶熱的口罩之下更顯倉皇,視線被毛線帽遮掩住連同顫抖的眼睫一起。
“你究竟是誰?”問出來這句話的我,戴著滑稽兔子口罩和毛線帽的我,忽然覺得自己……
像個滑稽的小醜。
他深深望著我的眼眸。
又是那種沉鬱而幽深的注視,仿佛一眼就望到了我的靈魂深處。
而我清晰明了的知道,他一定看到了,看到了這一刻我無法遏抑的恐懼,我連呼吸都在發顫、連心跳都快要炸開的恐懼。
而這一刻我隻想要逃離的恐慌,像一把尖銳雪亮的匕首,狠狠的紮在他的心上。
但是他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情緒。
他隻是平靜的微笑著看著我說:“我是港口黑手黨的貴客哦~”
那口氣還緊緊懸在嗓子眼:“隻是貴客?”
“是呢。有著合作關係的貴客而已,唔,和他們的首領勉強稱的上算熟人吧。”他溫柔地說。
***
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我祈禱的最後一次踏進來這個我避之不及的地方。
整個空曠華麗的大廳安靜到似乎連呼吸都會驚擾到蟄伏沉睡的寐龍。
“我們不
需要過安檢?不需要和前台秘書小姐通報一下?遞個身份證?”我小聲地開口,儘管我已經壓低了聲音,卻在這個靜謐空曠的地方顯得無比清晰。
太宰連一瞬的遲疑都沒有,用他一貫優雅的姿態微微點頭:小晴真是聰明呢。沒錯哦,我們要先作為客人登記在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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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句話他依舊摟著我的腰,以攙扶的姿態將我帶到了前台。
——港口黑手黨就連駐紮在前台的工作人員,也是佩戴槍支的壯漢。
而此刻壯漢的表情……
怎麼說呢,有點眼熟。
大概就是吃了一顆不知道是屎味的巧克力,還是巧克力味的屎,這樣的表情吧。
他從善如流的簽下了自己的大名,遞上自己的身份證:“我是來找首領談合作項目的客人。他應該已經和你們吩咐過了吧?”
壯漢不動聲色擦掉從額頭滴落的冷汗,挺直了背脊,機械地重複:“沒錯,首領大人吩咐過了!”
【寶,我建議你不要登記自己的大名哦。】
“我忘記帶身份證了誒……要不,我們去外麵的藥店隨便買一包?我也不是很急……”我從善如流的聆聽係統的建議。我的統從來不會害我。
“沒關係哦。”太宰微笑著說:“我是貴客,所以小晴也是貴客。”
我就這樣連登記都沒有登記,穿過了一列深深埋首完全不敢抬頭看我和他的士兵,走進了需要指紋解鎖的電梯。
好像還是雙重加密?
那個守候在電梯前的黑長直小姐姐恭敬地行禮後在電梯以後輸入了雙重密碼。
電梯一瞬間向上攀升的失重感讓我愈發頭暈眼花。
——這座電梯它沒有任何其他樓層顯示,隻有一個按鈕:Penthuse.
最頂層。
“我最開始以為,你在被港口黑手黨……追殺。”在踏出電梯的那一刻,我終於還是沒忍住,在同一天,向我第二個愛人攤牌。
“然後剛才我還以為,你是港口黑手黨的……”每一次說到這個名詞,我的心臟似乎都要抖一抖:“……什麼高管。”
我們踏上花紋富麗的波斯地毯,暗紅色的蠟燭在仿佛中古世紀那般古老華麗的鏤空燭台搖曳出光影。猩紅色的天鵝絨將所有的天光都嚴嚴實實遮擋在外麵。
這座富麗堂皇的宮殿……昏暗的簡直像一座華美的囚籠。
“怎麼可能呢!”他用仿佛震驚極了的語調反駁我,微微睜大了眼睛:“我隻是一家小小的安保公司的社長哦。隻是和港口黑手黨的首領,算是勉強認識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