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漁網帽頭紗旖旎地垂落,精妙的遮住我的半邊眉眼;掛耳珍珠流蘇覆在輕薄的黑色麵紗上,曖昧地遮住了我的下半張臉。
我忽然意識到了一個致命的紕漏。
這是一條,性感冷豔的,低胸開叉魚尾裙。
它的領口設計的很低,微妙的秀出了我脖頸的線條,以及肩部的線條——鎖骨和肩胛骨都是恰好暴露在外的。
從腰部開始收身,再從右腿根處開叉,恰好露出了那一條碎光閃爍的腿鏈,長長裙擺一直流瀉至腳踝處。
金紅色絲線繡出一株交錯纏繞的暗夜薔薇,根莖恰好紮根於腿側開叉伊始的鍛麵之上。
這是一條,仿佛是係統的商場裡為我量身定做的一件完美無瑕的高訂禮服。
完美極了,如果我露在外麵的頸肩上沒有鮮明曖昧的吻痕的話。
那麼這個時候,唯一能做的補救就隻有……
我打開了衣櫃的門。
***
我開門走出來的那一瞬間,和離門隻有幾厘米的太宰撞了個正著——是剛剛好,一開門,就會走進他懷裡的距離。
才剛剛平息的劇痛,再一次像鋪天蓋地的海嘯一個浪潮將我打入海底。
我深深的吸氣、呼氣、再吸氣,習慣性的壓抑著忍受著疼痛,但是還是……太疼了。這兩天,真的是難捱啊。
他的視線從我脖頸上那條色澤鮮紅似血的紅寶石項鏈,緩緩下移——
在這條裙子的外麵,我披上了一件隨手從衣櫃裡撈的,太宰的黑色長風衣。
158的我就算踩了10cm的高跟鞋,披上他的衣服還是會有一部分衣尾淺淺拖曳在地。
……算了,反正他衣服多,也不介意我弄臟他一件兩件的。
我隻扣了風衣最上麵的兩顆扣子,恰好遮擋住了頸肩的吻痕。
太宰的視線安靜地停留在我的……腿側,停留在那條他送給我的,怎麼解,都解不開,於是我隻能帶著它吃飯、入睡、淋浴、以至於不知不覺間習慣了它存在的鏈條上。
他濃密的眼睫垂落時像斂翅的鴉羽,讓我永遠都無法窺探他眼底的真實情緒。
“怎麼樣,還好看嗎?”我將頭輕輕抵向他的肩膀,尾音疼的在顫,卻努力帶著笑問出來這句話。
他安靜地凝視我,用他冰涼溫柔的視線一點點蠶食我,手掌卻沿著我的頸側一點點像上滑去,托住了我的臉龐。
他沒有用力,這個姿勢本身卻被迫令我抬起頭來。
“比斷翅的蝴蝶還要美麗,我的小晴。”他望進我的眼底,溫柔地說。
他輕柔地覆上了我的唇,卻帶給我一個漫溢著鮮血氣息的殘酷的吻。
“不許弄臟我的裙子。”我威脅他。
他的確沒有弄臟我的裙子。隻是讓我痛在更為隱秘,刻骨銘心的深處。
他的吻是潮濕的,他的懷抱是溫涼的。而此刻我無法控製的忽然想起另一個暖熱我的吻和懷抱。
因為此刻就算每一個神經末梢都在鬱熱的歡愉中震顫,五臟六腑卻又無時無刻不再忍受經久不息的疼痛,冰冷的刺痛,子彈貫穿的痛,玻璃碎片劃破喉管的痛,像細細密密的針,像生鏽遲鈍的鋸子,拉扯著我的肉,我的骨頭,我的每一寸經絡和脈搏。
可是,就算疼痛如此淋漓,如此刻骨,如此隱秘的體無完膚,我卻依然渴求他的吻,他的懷抱,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
如果手是涼的,吻是冷的,就連擁抱都無法暖熱我,那麼帶有溫度的就隻剩下黏稠的血和溫熱的□□。
我想,如果我真的一隻燕尾蝶,那麼此刻的痛感,大概真的就像是斷翅的蝴蝶落入了致命的蛛網,每一次鮮血淋漓的振翅,隻會讓我更深的陷落入網羅深處,也會引發更深入骨髓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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