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1 / 2)

第70章()

樓下停泊的車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一輛……極儘低調奢華的,勞斯萊斯庫裡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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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頭纏繞著一捧紅紗穿插在其中的……葳蕤盛放的黑玫瑰。

我差點還以為這是台黑化版接親的婚車。

“你……換車了?這是連派頭都要換成你爸,咳不是,首領的行頭?”還是那個眼熟的司機大叔,畢恭畢敬的替我和太宰拉開了車門,盯著自己的鞋尖一個眼神都不敢看向我和他。

太宰笑意盈盈地看了我一眼:“夫人真聰明呢。”

這麼早就開始提前代入和適應角色了嗎太宰?說起來……

彆說‘假麵舞會’需要帶的麵具了,他連衣服都沒有換,還是平日我熟悉的那一身裝扮——

版型挺括的黑色長西服,黑色領帶,配套的黑色西服褲子,和鋥亮的黑色皮鞋。身上唯二不是黑色的,隻有他似乎多纏了兩圈的白色繃帶,和長長垂落鮮血色澤的圍巾。

“太宰你的服裝呢?你可是在cospy黑手黨頭頭誒!不會就穿這身去吧?!”

我疑惑地打量著他。

他無辜地抬眼看我,似乎和我一樣疑惑:“那夫人覺得mafia的首領應該裝扮成什麼樣呢?”

我被他這聲‘夫人’喊的頭皮發麻。

一個假麵舞會而已,大可不必如此當真我親愛的太宰。

然後細細思索了一下自己看過的黑手黨相關的電影,比如說《教父》……

“你彆說,你還真的彆說,你就這麼穿,似乎也沒什麼太大的問題。”

我不得不承認他是對的。

因為黑手黨成員們的穿著,其實和那些出入精品寫字樓的金領們是相似的——都是穿著裁剪精致的昂貴西服,一絲不苟打著領帶。

所以他們完全可以摘下墨鏡,卸下配槍,洗去一身血腥味,再文質彬彬的偽裝成剛談完一單國際大生意回來的金融精英。

等等——?!

有什麼尖銳可怖的念頭又從我的腦海裡一閃而過。

我再一次對上太宰沉鬱的鳶色眼眸。

他依然看著我,唇角噙著我眼熟的一貫的溫柔清淺的笑,柔軟蓬鬆的黑發無辜地垂落,看起來是如此的,天真柔弱,人畜無害。

我歎了口氣。“太宰這麼人畜無害的,就算再裝扮成黑暗的大人模樣,也和黑手黨首領一點也不像啊。果然,還是我要更像一些!”

我裝作趾高氣揚的模樣揚了揚下巴,卻在他溫涼的指尖觸碰上我臉頰的那一瞬間又疼的瑟縮了回去。

混蛋隻要他不在我身邊我肯定能裝成最像首領夫人的女人!我眨了眨眼睛,把疼痛逼出來的眼淚讓它慢慢蒸發在眼眶裡。

還沒到場地呢,眼妝不能花!

他不知何故笑倒在了我身上……

然後我疼的更難受了。

“真的太可愛了。”他溫柔地伸手,指尖輕撫我麵紗下被他咬破的唇。

() 黑色的勞斯萊斯將我們一路載向橫濱停靠大型船隻的碼頭。

作為僅次於東京的第二大繁華都市,橫濱這條駛向港口的柏油馬路向來擁堵,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豐田、本田、尼桑瘋狂互相摁喇叭,擠在中間的偶爾幾輛奔馳、寶馬、路虎則更大聲暴躁地摁回來,於是這裡總是熱鬨非凡,除了商貿船、皇家加勒比遊輪等大型船隻靠岸時的鳴笛,每日街道都穿插著汽車接二連三的喇叭音。

然而今天,哪裡都變得不一樣了。

那個路口的交警今天不見了,被幾個麵無表情的墨鏡西裝男取而代之,一臉凶神惡煞的指揮著交通。

擁堵的路從這條柏油馬路變成了其他幾個十字路口,所有閒雜無關的車輛都被迫繞道走。

需要通行安檢的閘門冷酷地堵在路口。

我看了一眼,往這個閘門方向開的排在我們前麵的幾輛車,清一色都是平日裡難得一見的豪車。

有保時捷911,法拉利488,我隱約似乎還看見了一台極為拉風的蘭博基尼。

他們安保公司的假麵舞會請來的客人都這麼有錢嗎?自家員工也都這麼有錢嗎?

安保公司可真賺錢。我唏噓地感慨。

閘門在看到我們這輛車開過來的時候連問都沒有問,哢的轟然拉起,徑直放行。

車穩穩當當停在了登船口。

係統這個時候忽然在我腦子裡放起了BGM。

【嘿嘿,進場總是需要點音樂的嘛。】係統的這聲嘿嘿聽起來要多嘲諷……有多嘲諷。

它跳過了前奏,跳過了那首歌最初幾句歌詞,激烈撞擊的鼓點帶著撕裂耳膜的歌聲,360度包圍了我。

(YouareHeavenintoHell.你正在從天堂步入地獄)

他拉著我的手走下車門的那一刻,我差點又以為自己誤入了什麼大片現場。

一條長長的暗紅色地毯遠遠的從拋錨在港口的船側一寸一寸地向我們延伸而來,鋪滿了整條通往遊輪的棧橋——

直到這條仿佛接待王侯將相的紅毯精確完美的正好停在我們車的門側,我和他的腳下。

我不知道太宰是怎麼做到讓所有人都陪他演戲的……但是此時此刻,除了那些穿著和他相似的西服墨鏡持槍士兵們,就連原本在棧道上交談西裝革履的客人、他們身邊衣著美麗戴著華麗麵具的貴婦們、一側的船員、守在門口的迎賓小姐姐,另一側正在儘職儘責清掃落葉的清潔工……

所有人,無論高低貴賤,在他出現的那一瞬間,都向他要麼俯伏下跪,要麼恭敬躬身,深深埋下原本高傲揚起的頭顱。

簡直就像是……他假扮的對象,是什麼垂衣馭八荒的王。

看著太宰穿過一列俯伏跪拜的西裝暴徒們是一回事,我被他牽著一手和他一起穿過一地跪著的人,那種荒謬又奇特的感覺,又是另一回事。

他們小心翼翼地起身,卻依舊維持著埋

首的舉動,悄悄抬起眼睫,透過發梢的縫隙,隔著光影分界線悄悄瞄向我。

這般誠惶誠恐、小心翼翼、卻又好奇的探究眼神,仿佛那場終結了玫瑰戰爭的婚禮,賓客們在小心翼翼打量著佇立在亨利七世身側的伊麗莎白,打量著那位都鐸王朝第一位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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