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昊從往事的記憶中回過神來,看著自己的侄子,滿眼期望的說道,“話說回來,阿福性子也是個執拗的,說不定能跟你一樣,學會些拳腳功夫呢!”
“希望是這樣吧。”沈炅聞言,長長的歎息了一口,隨即搖搖頭無奈的說道,“否則的話,我也不知道他以後乾什麼才能養活自己啊!”
提到這事兒,院子裡的氣氛一時間變得沉悶起來。
過了一會兒,沈大山見氣氛沉悶,便拍拍巴掌,隨即打起精神開口說道:
“好了好了,不說了,老大老二,咱們還是快到田裡去吧。這些日子雨水多,地裡的草長得飛快,我們得抓緊時間除草才行。”
沈炅也知道剛才自己說錯話了,於是臉上換上了笑容,趕忙點頭附和著說道,“對對,爹說的這事兒要緊,抓緊時間除草,省的耽誤莊稼生長。”
就聽見村子裡一陣鑼鼓聲響起,沈家幾個男人便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沈德福正納悶發生了什麼事情,不久之後,就看見一個矮墩墩的青年男人,走到沈家院門口招呼道,“沈大叔,今天要交夏稅,縣裡的官差一會兒就來了。你們家裡準備好,趕緊到村口去,彆耽誤功夫,讓那些官老爺等著,大小一頓打是免不了的。”
沈大山聞言,一臉認真的點頭回道,“知道了,大壯,東西已經準備好了,我們馬上就推著糧食去村口。”
“那好,我這還忙著呢,就不聊了。”那個叫大壯的男人撂下這句話,便匆匆忙忙的走了。
“哎,時間過得這麼快啊。”沈昊瞅著自家倉庫的糧食,眼睛裡滿是不舍的說道。
“行了,彆墨跡了,老大老二,你們哥倆動作快點,收拾好糧食就去村口,我回屋拿銅板去。”沈大山心裡也是很不爽利,他揮揮手,一臉煩悶的吩咐道。
好了這下子沈家的男人都忙碌起來了,誰也顧不得在院子裡的沈德福了。
這時楚秀秀從房間裡走出來,拽著站在那裡發呆的沈德福回了屋。
屋子裡,春丫和甜丫正跟著楚秀秀開始學針法。
春丫望著院子裡忙碌的人影,抿抿嘴說道,“今年夏稅收的早了幾天啊。”
“是啊,比去年早了5天。”楚秀秀拿著手裡的繡花棚子,用針有一下沒一下的穿著說道。
沈德福坐在這裡聽了一會兒,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原來大周朝稅收分兩次,夏稅不過5月,秋稅不過12月。沈德福猜測,這個時間收稅,可能是因為不想耽誤春耕秋收的農忙時節。
大周朝把天下民戶分為九等,上上戶,丁稅4000文,以此類減……下下戶丁稅500文。所以古代除了重大事情,絕少有分家的情況,就是為了減少上繳的丁稅。
地稅率是按畝計算,官田每畝納稅五升,民田減兩升,納稅三升,重租地八升,蘆地五合三勺。
所以沈家下中戶,丁稅700文,有田15畝,需要繳納45升糧食。
目前一畝地產量一石半(也就是300斤)左右。按照丁稅和地稅外加一些苛捐雜稅計算,沈家需要上繳三分之一的收成。
如果遇到豐年,老百姓可以過了好年,遇到旱災水患等天災人禍,那隻有舉債過日子了。
沈德福在心裡計算了一下,要是靠著種地,這輩子也彆想過上好日子。也怪不得在古代,讀書人都一窩蜂的考科舉去了。
沈家男人出去了,剩下女人們則憂心忡忡的在家裡等著,對於農戶們來說,一年兩次的交賦稅,就是他們和官府唯二接觸的時候。
一般情況下,鄉下人是不會輕易和官府打交道的。畢竟在古代,無論什麼東西,從官差們手上過一層,那就會吃掉一部分的油水,所以百姓們暗地裡都把官差們叫做周扒皮。
所以沈家女人們才會擔心在外的男人,家裡的氣氛很沉悶,所有人都心不在焉的做著活計,就連歲數最小的甜丫,臉上也是一副愁容。
沈德福見狀,也沒說話的心裡。
時間一點點的滑過,大約半個多時辰過去之後,沈家的三個男人才相互走了回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