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氏知道慕家不缺這個,也就爽爽快快的收了。
等全氏告辭回家去,慕破軍也頂著寒風回來了。
這麼冷的天,本來沈佳言要去鎮上取一家子做的衣裳,慕破軍說有事,索性沈佳言就讓他一並都帶回來了。
他背著一個背簍,裡頭裝得滿滿當當的。
進了堂屋裡,放下背簍,大壯他們端上熱熱的薑糖水,慕破軍一氣喝了,打了兩個寒噤,身上就暖和了起來。
背簍裡的東西都被取了出來,慕玥和慕天潤看到新衣裳,歡呼一聲,手牽手進去裡頭試穿去了。
沈佳言將自己的那一套取出來放到了一邊,看下頭還有一堆東西。
取出來一看,居然是一對皮毛的的手捂子,裡頭是灰兔毛的,兩端卻鑲嵌著白兔毛,毛茸茸的看著就可愛。
見沈佳言似乎感興趣,慕破軍忙道:“這是裁縫鋪子掌櫃的推薦的,說城裡如今時興這個,陪著你們娘倆新作的衣裳再好不過了,我就給你跟阿玥一人買了一個。就是那白兔毛有些不經臟,不過過年嘛,也用不著你們娘倆乾活,出門走親戚串門,戴上這個不凍手。”
慕玥換好新襖子,和新裙子出來,粉色的襖子,配上十二破間裙,雖然是厚厚的冬裝,可也顯得慕玥亭亭玉立,毫無臃腫之感。
更何況這村子裡的同齡小姑娘,基本都是穿著灰撲撲的襖子,好多都是撿哥哥姐姐的舊衣裳改的,補丁少幾個就很不錯了。
就算有那家裡條件好一些的,也不會給自家孩子買粉紅這樣嬌豔的顏色。
可以想象,等大年三十吃了午飯洗澡換上新衣裳後,隻怕慕玥要成為全村女孩子羨慕的對象了。
慕玥看到這個手捂子,也是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拿過一個,試戴了一下,都舍不得脫下來。
要知道這屋裡暖和,可是出門那風吹得生疼,她一貫怕冷,也學不來村裡的女孩子,凍得縮頭縮臉的,手都縮在袖子裡,看上去就畏畏縮縮的。
即使再冷,她都要昂首挺胸,所以這個手捂子簡直太合適她了。
更何況,還鑲嵌著白色的兔毛,看著就可愛,這一套出去,就是在縣城裡,也是極顯眼的了。
哪個小姑娘不愛俏?
慕玥美滋滋的謝過了慕破軍和沈佳言,依依不舍得將身上的衣裳換了下來,留著過年了穿。
慕破軍將剩下的那一個遞給沈佳言。
沈佳言也沒客氣,接了過來,也謝過了他。
慕破軍一喜,一擺手隨意的說不用,心裡卻樂開了花,看來他的想法沒錯。
這答應了沈佳言合離,自己送她東西,她也就不抗拒了,對自己的態度也溫和了許多。
持之以恒,過不了多久就能抱得美人歸了!
一頓晚飯,慕破軍是胃口大開,吃得極為痛快,還跟沈佳言商量,說明日他就不出門了,預備過年了。
沈佳言點點頭,還跟他有商有量的討論了一下,明日要準備些什麼東西,後天過年怎麼安排。
畢竟現在過年,可跟沈佳言在現代過年不一樣。
規矩更多,而且很多是需要男人出麵,比如祭祖,比如拜年之類的。
都隻能由男人出麵。
之前沈佳言還擔心慕天澤不懂這裡頭的規矩,因為記憶中原主和他們過年,都是隨便湊合淒淒慘慘的過的。
今年家裡條件好了,跟村裡人來往多了,越發不能失禮。
正好慕破軍回來了,好歹他也不算完全無用,起碼這一點上,他應該是知道的。
果然,慕破軍說起這個來,頭頭是道,滔滔不絕。
聽得沈佳言腦殼疼,直接打斷他的話,說一切就都交給他和慕天澤了,至於團年飯,則由她帶著慕玥和大壯他們安排就是了。
算是分工明確了。
慕破軍自覺是家裡的主心骨,這種事情,還是得指望他。
當下爽快的就應承了下來,被沈佳言幾句好話,就哄得暈陶陶的帶著做夢一般的笑容回了屋。
如今他和慕天澤,慕天潤住在東廂房。
慕天澤原來的房間讓給了他,帶著慕天潤住在書房。
慕天澤見慕破軍這模樣,忍不住又幾分心虛。
他爹這剃頭挑子一頭熱,自我感覺良好,渾然不知道到自己已經私下讓沈佳言快點合離,離他遠遠的了。
不過慕天澤穩住了,狠了狠心,暗道一聲:爹,對不住你了!
慕破軍在屋裡打了個噴嚏,沒當回事,還以為自己是白日裡受涼了,爬起來又灌了一碗薑湯,爬到炕上,裹緊被子很快睡著了。
臘月二十九,家家都屋頂上都升騰起炊煙,灶屋裡傳來乒乒乓乓的動靜。
本地過年跟彆處不同,彆處是吃年夜飯,本地是在大年三十的中午,吃團年飯。
一早上就會忙起,還怕忙不過來。
大部分女人就會在二十九這天,將第二天過年,乃至正月的菜準備出來。
天氣寒冷,都能存放得住,要吃的時候,端出來熱一下就好。
慕家炒米子糖,黃豆糖,還有糖炒板栗,在二十七八兩天就做出來了。
村裡人卻大多數是在二十九這天才開始,家家開油鍋,煎炸蒸煮。
村子上空從早上起,就飄蕩著油香和各種肉香,饞得村裡的孩子們,今天都不舍得出門,巴著灶屋的門,隻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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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排隊做核酸,熱慘了,感覺都快要中暑了~~
這天氣,啥時候是個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