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利有幾分倉皇。他看到尤利婭家的那個小鬼真的走遠之後,才跑了起來。
剛才那個小鬼撞到他身上的時候,他真的嚇壞了。他可是儘了最大的努力,才控製住自己的。
“不能這樣下去了……”
維利這麼想著,快速奔跑,很快就離開村子邊緣,蹲在大路旁邊。煙塵滾滾而至。維利站了起來,揮動雙手。
汽笛轟鳴。在刹車聲與爆炸般的揚塵之中,一個黑影停在維利麵前。隨後是調整攝像頭焦距的聲音。過了半晌,一個粗獷的聲音才說道:“維利?你為什麼在這裡?”
“以諾……”維利聲音顫抖:“我好害怕啊,以諾。”
維利靠著重型工人們過活,自然知道他們的日常。他知道,以諾這個時候很有可能會路過這條路。
“嘿!你有什麼好怕怕的?”以諾毫不在乎。
維利尖叫:“昨天可是你讓我推那這家夥出去的!是你啊!你不能不管我!不然的話……不然的話……”維利說著,發出哭聲:“以諾大哥!我……”
他一開始的時候,確實是想要討好以諾,這才答應他“整一下‘約格’”的。以諾是重型機械裡最大方的一個。最重要的是,以諾很懶,經常雇傭其他工人裝卸。隻要能和以諾交好,那維利就可以不愁工作了。
但維利是真的沒想到,那個“約格”……不,那個“山”好像真的很厲害。
他居然真的能夠戰勝一個武者!
以諾語氣也有幾分緊張:“他發現你了?不對啊?當時周圍都是我們這邊的人……他們都參與了,不可能去告發我們的。”
“尤利婭家的那個小崽子啊!”維利尖叫。
“尤基?他看到了?”以諾犯了難。他確實覺得尤基這個玩意很煩,如果不是尤基,說不定尤利婭就接受他了——甚至向山都是尤基挖出來的。
“他剛才走在街上,撞了我一下!他撞了我一下!”維利尖叫:“那個小崽子肯定是看到了!不然的話……不然的話……”
“靠,就撞了一下?”以諾啼笑皆非:“就這點小事?”
“什麼叫‘小事’?我推了那個怪物一把啊!”維利大喊:“那條狗都輸了,我不可能贏的!”
“那隻是運氣好!”以諾惡狠狠的說道:“隻是大老爺好心腸而已!呸,什麼贏了。他不是還倒在地上說‘我輸了我輸了’什麼的嗎?這種懦夫……呸!”
“你不能不管我!”維利尖叫:“我們把那個小孩子騙出來吧!不管是碾碎了還是拆成零件賣了……”
“嘿!你瘋了!”以諾嚇了一跳。他可是真的打算要和尤利婭在一起的。以諾知道自己的性格,他守不住秘密。他要是動了尤基,就沒法和尤利婭在一起了。
以諾本來就被這個家夥糾纏得有點煩了。但他又覺得讓這個家夥就這樣行動,尤基出了事,說不定會牽連到自己。以諾便說道:“多大點事……這樣吧,我今天本來就打算到城裡樂一樂。這樣,我請你看點好看的,怎麼樣?”
“好看的?”維利有些迷惘:“是什麼?競技會?還是新遊戲?”
“比那個刺激多了……來來,上車!”
以諾身上沒有駕駛位。他將貨鬥略略傾斜,讓維利自己扒上去。
塵土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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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真正的程序員,他的編程從裸機開始!”
“一個真正的程序員,不存在麵向對象與麵向過程之分,也不存在強類型與類型不安全之彆,從機器語言到彙編器到編譯器到無數高級應用程序,他無所不通!”
某些回憶閃閃發光。向山已經記不清這是什麼人對他說的了。不過,某些“知識”成分的東西卻在提醒他,那個人是曆史上有名的程序員,是曾經決定了曆史麵貌的人。
向山和“這個人”有很深的交情,所以他學到了關於編程的“一切”。
這東西的本質是“數學”。
編程,是語言學,也是數學。
或者說,語言學就是一種數學。
二戰結束的前後,數學家們開辟出了一個被稱作“字問題”的全新領域。在這個領域中,一些數學概念被套上“文字”的外衣,用代數結構產生的形式自然的表明著它們自身。數學家們嘗試使用語言學的規則玩弄數學。
1944年,美國邏輯學家,人工智能先驅埃米爾·波斯特就證明了字問題具備不可判定性。
而在1947年,安德烈·馬爾可夫之子,阿納托利·馬爾可夫也不知曉波斯特工作的前提下,做出了一樣的證明。
“語言”之中,存在“不可判定性問題”。這是第一個並非由人類提出、並非出現在計算科學領域的不可判定性問題。
而與此同時,語言學家也沿著相反的方向,抵達了相同的境界。
如果說現代語言學起源自費爾迪南·德·索緒爾,那麼諾姆·喬姆斯基就是索緒爾之後的高峰。而喬姆斯基除了作為語言學家、哲學家與社會學家廣為人知之外,他還可以算是一個數學家。
他對語言學的研究,甚至被錄入了數學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