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上的報紙稱此港距長江口僅70海裡,緊鄰滬上,與津門、神戶、大阪、高雄、港城、鄂市構成了近乎相等距離的巨大水運網絡。
有條件成為民國最大的外貿深港、以及各主要港口的中轉港,這簡直胡扯,滬上的報紙是不是隻要你給錢,什麼新聞都敢往外登。
各種利好消息下,連左重那個老買辦外祖父都動心了,非要摻和上一腳,後來可能是老爺子左學臣攤牌了,對方這才放棄了入股。
事情到了這裡仍然沒完,憑借著在滬上買辦圈子的良好信譽,左重外祖父轉而做起了代銷,忽悠了幾十個銷售日本貨的漢奸買辦。
最讓人無語的是,這幫被利益蒙蔽了雙眼的蠢貨,帶著一箱箱的現金去了寧波,看過“工地”和一份份工程合同後,又增加投資。
果然是有一倍利潤,資本家就會鋌而走險,如果有兩倍利潤,資本家們會藐視法律,如果有三倍利潤,那麼資本家便會踐踏一切。
問題是用屁股想都知道那些工程公司背後是誰,老爺子啊,你這盤棋下的太大了啊,左重揉了揉腦袋,連重聚的喜悅都淡了幾分。
他心中的憂慮,祖父左學臣和父親左善文並不在意,這兩人幾天前在書房裡商量了幾分鐘,便帶著一家人大張旗鼓的前往了金陵。
十幾輛轎車一連開了三天,隻在滬上和蘇市停留了兩晚,終於在今天進了城,找人問清路,一群人就這麼把車開到了特務處門口。
所以。
把時間撥回到一個小時前。
當特務處門口的警衛看著這些掛著浙省牌照的汽車時皺起了眉頭,暗自猜測是不是華東區的人來本部辦事,便扶著手槍走了上去。
等走到跟前,他馬上發現了不對勁,這車上怎麼有老有小的,華東區經費再困難也不至於用七八十歲的老頭吃空餉,便開口問道。
“這裡是軍事禁地,你們是什麼人,來乾什麼的,出示證件,所有人下車接受檢查,警告你們不要耍花招,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這把左學臣氣得夠嗆,老爺子坐了三天車,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孫子沒見著卻被人逼著下車檢查,他將腦袋伸出車窗怒聲喊道。
“讓你們左科長來見我。”
找左副處長?
不對!
警衛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左科長早就升了官,熟悉的人都曉得這件事,這幫人有問題,說不定是日諜,於是手上偷偷做了個手勢。
其他警衛本就在觀察這裡,看到手勢後隨即啟動了緊急預案,有人摁動了無聲警報,剩下的人手持武器,隱隱的將車隊包圍起來。
確認情況控製,車旁的警衛悄悄退後兩步,笑眯眯套話道:“不知道老先生是左科長什麼人,不然我不好向左科長請示,您說對吧。”
“他是我孫子。”
左學臣越等越急,吹胡子瞪眼回了一句,語氣有點不好,在老式文人眼裡情報部門裡麵沒有一個好東西,恩,除了自家孫子之外。
一旁的左重外祖父是個標準的生意人,習慣了和氣生財,怕老親家將事情搞僵,捋捋胡子微笑著開口道:“左科長也是我的孫子。”
反了反了!
警衛直接氣笑了,左科長是什麼人,是特務處的靈魂人物,這兩個老家夥竟敢如此大膽,說左科長是孫子,這擺明了是來找茬啊。
他當即就想抬槍給對方來上一槍托,結果沒等動手,左重的父親左善文慢悠悠地從後麵一輛車上走了下來,表情嚴肅的說了一句。
“我是你們左科長的父親。”
“住嘴!”
警衛大喝一聲,拔出了腰間的手槍喊道:“你們好大的膽子啊,光天化日之下就敢侮辱黨國官員,來人,將這幫狂徒都給我抓起來。”
隨著一聲令下,警衛們麵目猙獰的走近車隊,摩拳擦掌準備動手,這一幕把左家人嚇壞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難道左重下台了。
“慢著!不準動!”
忽然,一聲尖銳中帶著顫抖的叫聲將在場的人都嚇到了,警衛回頭一看,隻見新任情報科長古琦帶著一幫特務飛也似的跑了過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