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仁。
全名秩父宮雍仁親王,日本皇族,大正和貞明皇後的二子,現任天皇的弟弟,尊稱淳宮。
幾年前由於天蝗無子,導致了一些人的不滿,於是繼承順序第一位的雍仁被稱為皇太弟。
他熱愛運動,喜歡冒險,在滑雪、橄欖球等項目上非常有造詣,被好事者稱為體育王子。
與深沉的天蝗相比,他更受到全體國民的歡迎,他的家庭沙龍也是上流貴族子弟的榜樣。
這種好日子一直到了1933年,那一年天蝗的長子出生,同年他被發配到了第八師團任職。
畢竟弟弟是弟弟,
兒子是兒子。
天蝗很清楚跟自己一奶同胞的雍仁的野心,尤其是在軍中,對方比自己更加受士兵歡迎。
一旦處理不好,日本皇室說不定就會出現日本版燭影斧聲又或是日本版清君側的朱棣。
為了血脈繼承,他隻能把雍仁遠遠打發走,等到太子的年齡大一些,再召回弟弟回東京。
可沒想到計劃不如變化,尊皇討奸的兵變行動突然發起,這讓很多人心裡有了其它打算。
1936年,2月26日。
東京時間下午1點整。
弘前的第八師團駐地內,身穿少佐軍服的雍仁在房間內坐立不安,不停地看向大門方向。
東京所發生的事情已經傳到了這裡,作為曾經的皇位第一順序繼承人怎麼可能不多想呢。
要是天蝗死了,要是太子侄子死了,他有沒有機會不可說,不可說,一切都要看情況。
當了這麼多年親王,雍仁也有一些心腹,如今對方去打探相關消息,所以他才這般焦急。
“噔噔,殿下。”
“快進。”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和刻意壓低的呼喚聲響起,雍仁連忙讓來人進來,以免被其它人看到。
他知道自己那個天蝗哥哥生性多疑,肯定會派人秘密監視,但機會難得,顧不得太多了。
隨著他的話,一個大佐將門推開一條縫快速鑽了進來,接著來到雍仁身邊,附耳小聲道。
“殿下,東京大亂,皇道派士兵占領了陸軍統帥機構,首相府,警視廳以及多個重要機關。
並且刺殺了多名元老重臣,內大臣,死首相大臣,死大藏大臣,死前外務大臣”
好大的膽子。
好果斷的攻勢。
雍仁聽完彙報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真是令人意外,當初的一步閒棋會有這麼大的收獲。
其實在他看來所謂的尊皇討奸不過是癡人說夢罷了,帝國需要財富,財閥是不可缺少的。
可為了拉攏人心,他還是和皇道派人員走得很近,認識了不少軍方底層軍官並引為知己。
這會事情鬨得這麼大,對方又缺乏與上層溝通的渠道,最合適的中間人舍他其誰,如果
“跟我們的人聯絡。”
雍仁有了決斷,跟手下輕聲命令道“:“嚴密監視義軍動向,在合適時間與對方建立秘密聯係。
向他們保證,假如帝國發生大的變故,他們這些首義之臣未來要承擔起更加重要的責任。
另外,讓你的聯隊做好出兵勤王準備,那些眼線處理了吧,關鍵時刻不能留下任何隱患。
等我奪回屬於我的東西,你們所有人都將成為世代富貴,與國同休的世襲貴族,努力吧。”
“哈依!”
大佐麵露激動,他們冒著危險輔佐雍仁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這個,難道真是為了忠誠?
彆忘了忠誠也是有價格的,單單一個貴族的承諾,就足以讓他和他的手下行大不韙之事。
東京那些大人物,他們的先祖不就是在明治維新站隊成功,從而由一介武夫鯉躍龍門嗎。
彆人可以,自己等人為什麼不可以,誰也沒多長一顆腦袋,手裡有槍有兵,哪裡都去的。
“大隊長閣下,有您的電話。”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勤務兵的彙報聲,心懷鬼胎的雍仁和大佐頓時一驚,立刻拔出武器。
難道是天蝗準備先下手為強來場鴻門宴,這不是不可能,對方可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
思考了一會,雍仁搖搖頭,自己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天蝗沒理由動手,皇室也不會答應。
他將手槍放回了槍套中,理了理衣冠,不顧大佐的勸說開門走了出去,淡定詢問勤務兵。
“誰的電話?”
“參謀本部,閣下。”
勤務兵低著頭恭敬回道,外界的事情,一個小兵無從得知,隻知道來電用的是內部線路。
再說雍仁聽到這話,心中跳了挑,參謀本部目前在皇道派人員控製中,對麵定然是義軍。
那對方來這個電話的目的是什麼,不會是要自己調解吧,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可做不得。
他腦中將所有可能性都快速思考了一遍,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向著電話房快步走去。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雍仁房間裡的大佐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每過一分鐘就扒著窗戶朝外張望,並且越來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