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隻有涉及到地下黨,老戴才會如此謹慎行事避免泄密,可是為什麼要瞞著自己呢。
他倒是沒懷疑老戴已經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然後派李齊五去秘密調查,這種可能性不大。
這麼長時間下來,就算他暴露了,戴春峰最多暗下殺手,也不可能把這件事放到明麵上。
原因很簡單:你的學生是地下黨間諜,還爬到了那麼高的位置,那你會不會同樣有問題。
除非戴春峰想被光頭猜忌,或者想把柄送給野心勃勃的李齊五,否則不會做這種蠢事情。
況且跟蹤、監聽都需要專業人員,作為特務處副處長,沒人能繞過他調人,老戴也不行。
那麼隻有一種可能,李齊五是在單獨行動,且大概率跟地下黨有關,同時保密程度極高。
有古怪,
需要注意。
左重將這件事記在了心裡,決定要好好查一查,他很不喜歡失控的感覺,這樣太不安全。
誰知道查到最後會不會查到“秋蟬”的身上,乾這行,要把所有危險的苗頭扼殺在萌芽狀態。
因為你一旦放鬆警惕,死神的鐮刀便會悄悄靠近,等絞索套到了脖子上再後悔就都遲了。
更讓他感到不安的是李齊五這條毒蛇,此人心狠手辣極難對付,左重不由起了一絲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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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早乾掉這個苟東西。
就在這時,戴春峰仿佛想到了什麼,皺著眉頭問道:“慎終啊,有沒有鬆井太久郎的資料。
原先日本人在華北的情報機關不是青木公館嗎,這什麼時候又冒出一個駐北平特務機關。
還有,日本高層對交火事件有何反應,你安插在日本本土的眼線有沒有獲取到相關情報。
沒有的話要抓緊搜集,萬一委員長問起來,你我啞口無言,豈不是讓彆人小瞧了特務處。”
“您請看。”
早有準備的左重遞過一份秘密文件,等到老戴翻開之後,壓低聲音開始回答第一個問題。
“鬆井太久郎,1887年生人,福岡縣人,1910年陸軍士官學校畢業,1917年陸軍大學畢業。
曆任第十二師團副官、參謀本部中國課參謀,1921年來華進入關東軍,次年轉入朝鮮軍。
今年上半年剛剛擔任北平特務機關長,這個機構為臨時組建,行事非常低調,少有人知。
我們也是在對方公開身份後才了解到日本人有這樣一個秘密情報組織,這是學生的失職。”
說完,他便低下腦袋等候老戴處置,特務處的眼線確實很多,但不可能什麼事情都知道。
接到北平站情報,他立刻對鬆井展開了調查,利用各種渠道好不容易才找來了對方資料。
“恩,不錯。”
戴春峰合上文件露出微笑,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查到目標這麼多信息,已經非常的不容易。
跟國府其他部門相比,這個工作效率高的出奇,有了這些,自己足以給委員長一個交待。
至於鬆井太久郎更為詳細的情況,不著急,隻要戰爭不結束,他們總有深入了解的機會。
老戴把文件收好,示意左重繼續彙報,日本高層的反應很重要,決定了衝突後續的走向。
是戰是和,
得看日本人如何抉擇。
對麵的左重收到示意,馬上開口說道:“一小時前日本陸軍省、參謀本部召開了聯席協議會。
參加會議的有接替在二二六事件中立場不堅定的川島義之,成為新任陸軍大臣的杉山元。
及參謀本部作戰部部長石原莞爾,軍務課課長柴山兼四郎,戰爭指導課課長河邊虎四郎。
參謀總長載仁沒有列席會議,我們的情報人員無法偵知對方的下落,據推測應該在皇宮。
另外情報科日本小組報告,日軍準備在近期複員的二年兵,約4萬人收到了延期複員命令。
在小琉球演習的第三艦隊,天沒亮就解除了全部炮衣,生火拔錨返回了位於滬上的母港。
參謀本部作戰部所在樓層的燈光更是徹夜未熄,連門口雜貨鋪的香煙都被賣得乾乾淨淨。
這就是我們目前掌握的所有情況,老師,我認為對方有擴大衝突,發動全麵戰爭的可能。”
他想通過戴春峰的渠道給國府高層提個醒,至於有沒有用,隻能說是儘人事、聽天命吧。
“噓,慎言!”
老戴聞言嚇了一跳,他們隻提供情報,不能替委員長做主,這話要是讓彆人聽到就遭了。
他正想教教左重什麼叫明哲保身,屋外進來一個衛士,喚他們二人前去接受光頭的召見。
戴春峰和左重連忙整理起了儀表,跟隨來人離開會客室,小心翼翼的走向憩廬二樓書房。
過了半個小時,左重率先倒退著走出房間,輕輕關上房門緩步邁下樓梯,心中思緒萬千。
光頭聽取完報告,隻提了一個要求,那就是讓左重即刻出發,不是去華北,而是去滬上。
如果日本人想要全麵侵略民國,最容易的路線是從滬上登陸,再沿著長江南岸直撲金陵。
之所以派他去,就是尋找相關情報,為果軍大部隊的調動提供情報支持,以便更好布防。
今天是7月8號,距離淞滬會戰開始還有差不多一個月時間,現在去那裡無異於自投羅網。
可有些事,總得有人去做,左重義無反顧的推開了憩廬的豪華大門,踏上了一段新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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