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
崇光堂內,氣急敗壞的大迫通貞口中罵著日本國粹,手上給了低頭站在原地的丁莫村、李施群一人一個大耳刮子。
他本想等到的是76號找到左重的好消息,沒想到等來的卻是何行健、陳明楚中伏的電話。
數十名特務和士兵陣亡,最重要的兩個保護目標慘死,腦袋還被人割掉掛在法租界人流量最大的馬路上。
此事無疑是軍統乾的,目的是製裁叛徒和警告其他人,這簡直是對他以及大日本帝┴國赤果果的挑釁!
大迫通貞打完後叉起腰,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陰鷙的眼神一一掃過76號的兩位主任和坐在一旁的長穀良介。
自從破壞滬上區開始,他就覺得自己身邊有一雙看不見的眼睛,對華特彆委員的所有行動全被對方泄露給了民國人。
否則他的收獲不會這麼小,金陵區高層也不會有機會同歸於儘,何行健、陳明楚更不會遭到伏擊。
要知道車隊從76號去法租界是臨時起意,知道這條消息且有機會傳遞出去的人很少。
算上他自己,知情者現在全在這個房間裡。
內鬼到底是誰呢,大迫通貞坐回座位上,一邊看著“嫌疑人們”,一邊皺眉思索。
丁莫村?
此人向來心狠手辣,無論是過去的地┴下黨熟人,還是後來的中統同事,對方都抓了、殺了很多。
這種人不可能是內鬼,因為一旦沒有了帝國和新國府的庇佑,想殺對方的人能從滬上排到金陵。
李施群?
這倒是有可能,最大的嫌疑之處在於,李施群加入國府時沒有透露太多的地┴下黨情報。
由此可見其是個見異思遷,兩麵三刀的人,如果真的有內鬼,李施群的可能性最大。
可正因為對方的嫌疑大,對華特彆委員會對其進行了24小時秘密監控,沒發現任何可疑。
想了一會,大迫通貞將目光從兩個漢奸身┴上移開,再次把注意力放到了自己的副手頭上。
長穀良介。
外務省的情報之花,跟滬上海軍,陸軍關係密切,關係網直達東京。
私下卻在挖帝國的牆角,參與和組織走┴私活┴動,會不會是他為了錢出賣帝國呢。
隻是無論是監聽,還是跟蹤,長穀良介的表現都很正常,未有投敵跡象。
大迫通貞驚訝的發現,大概、貌似、或許、好像四個人當中就屬自己的嫌疑最大。
一是他知道所有情報和行動細節。
二是沒有人監控他的言行,他有條件對外傳遞信息。
八嘎!
這麼一想,大迫通貞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患了失憶症,將背叛帝國的事情給忘了。
他趕緊搖搖頭,將這個荒謬的想法趕出腦海,緊接著冷聲向丁莫村詢問起生還者的情況。
“丁主任,鄭士鬆有沒有受傷,聽說前往荷裡活歌舞廳是對方的提議,你認為是否.......”
大迫沒有把話說完,語氣也有點不太確定,意思卻很明確,那就是懷疑伏擊和鄭士鬆有關。
捂著腮幫的丁莫村仔細思考了片刻,緩緩搖了搖頭,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大迫閣下,我們針對鄭士鬆的監視很嚴密,即使他想泄露機密,也沒有機會和途徑。
況且凶手下手毫不留情,隻差半秒,對方就會落得跟何行健、陳明楚一樣的下場。
事實上要不是他反應及時,就連萬俚浪、吳四寶都會有生命危險,這不像苦肉計。”
丁莫村不是傻┴子,事發後第一時間就把倉惶逃回76號的三名幸存者控製了起來,並進行了詢問。
根據萬俚浪和吳四寶的口供,現場的情況非常危險,兩人很肯定鄭士鬆沒有問題。
苦肉計不是送死。
當時炮彈在他們幾米開外爆炸,若是沒有前排司機、警衛的遮擋,他們三人一個都活不了。
這種情況下,誰會拿自己的性命去賭,就算軍統的人不怕死,願意冒險,可人死了又如何執行任務,這從邏輯上說不通。
除非指揮行動的是個瘋子,根本不在乎同伴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