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刀!”
“休要傷害徐局長!”
“住手!”
看見頂頭上司被人控製,中統特務們手忙腳亂地將槍口調轉對準歸有光,七嘴八舌的發出警告,再也顧不上左重。
這倒不是他們多忠誠,隻是如果徐恩增死在這,在場的人一個都活不了,二陳為了麵子,絕對不會放過害死小表弟的人。
此時被踢得頭暈目眩的徐恩增也反應過來,感受著脖子上的疼痛,連忙舉起雙手好言勸說起歸有光。
“你還很年輕,千萬不要走到犯罪的道路上,殺了我,就算是戴春峰都保不了你。”
歸有光聽完眼皮都沒眨一下,他的任務是保護副局長,不管敵人是日本人,還是地┴下黨,又或是中統都一樣。
況且若不是副局長將他從北坪站調到總部,他或許早就死在了前線,知遇之恩,救命之恩,不能不報。
“好了,有光,放開徐副局長吧,為了這種人放棄前途不值。”
左重看著這出鬨劇,歎了口氣,擺擺手讓歸有光放掉徐恩增,大庭廣眾之下又不能真的宰了對方,挾持是沒有用的。
更重要的是,邢漢良叛逃這件事,的確讓他非常被動,要是再公然抗拒調查,這個黑鍋就甩不掉了。
下一秒,歸有光猛地鬆開勒住徐恩增的胳膊,反手握住匕首,快步走到了左重的身邊。
“咳,咳。”
差點被勒死的徐恩增咳嗽了好幾聲,大口喘著粗氣,指著左重二人,目光之中充滿了怨恨和陰毒。
左重假裝什麼都沒看到,轉身用手指點了點周圍的軍統、中統特務,麵色一肅開始訓話。
“大家都把槍放下吧,現在國事艱難,你們的槍應該對準鬼子,而不是自己人,不要讓敵人看笑話。”
特務們互相看了看,軍統人員首先按照命令放下了槍,但依然保持了警惕,隨時準備再次對峙。
中統的人見徐恩增保持沉默沒有反對,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收回武器,能不拚命自然是好事。
暫時控製了混亂的局麵,左重看著脖子血刺呼啦的老對手,雙手一攤裝作無奈的樣子說道。
“老徐,都是自己人,你要調查就好好說話嘛,何必搞這麼大的陣仗,傳出去人家還以為咱們水火不容呢。
行,今天我就給你一個麵子,跟你回去接受調查,不過你可要記住了,不是你帶走的我,是我主動配合。”
說完,他將古琦叫來,把裝有晉軍談判錄音和協議的行李箱遞了過去,小聲叮囑了兩聲。
“老古,箱子裡的錄音帶和文字材料很重要,回去後立刻備份,除了局座和你,任何人不得接觸。
另外查查邢漢良,看看這小子是不是真的叛逃了,我跟徐恩增走一趟,放心,姓徐的不敢胡來。”
“明白,我看還是讓春陽他們陪您,以防不測。”
古琦知道事情輕重,認真地點了點頭回道,說著伸手準備去接行李箱,不料這時徐恩增又跳了出來。
“不準動,我懷疑箱子裡的物品與異己份子有關係,來人啊,把箱子給我拿走!”
急於上位的牟誌業最為積極,聽到命令就想搶奪箱子,卻被鄔春陽擋住了去路,兩人麵著麵頂起了牛。
“退回去,這是絕密軍務,你什麼身份,摻和的起嗎。“
“狗p軍務,老子是中統情報處長,隻聽從徐局長的命令。”
“情報處長?”
鄔春陽聽到對方的回答,頗為同情地瞄了牟誌業一眼,心說這都第幾個了,又來一個送死的。
但同情歸同情,箱子肯定不能交的。
就在他準備收拾這家夥一頓的時候,旁邊的左重再一次開口,阻止了矛盾的進一步激化。
“春陽,既然徐副局長懷疑,那就將箱子交給這個死.....牟處長吧,你帶人負責保護,確保物證的安全。
如果需要打開查驗,咱們軍統的人必須在場,防止有人破壞或者替換,我這麼安排沒問題吧,老徐?”
左重笑眯眯的問了一句,徐恩增要是不同意,萬一證據出了問題,背黑鍋的就是對方。
徐恩增心頭一跳,姓左的小王巴蛋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莫非其中有詐?
皺著眉頭想了一會,他一擺手讓牟誌業不要去拿箱子,在旁邊盯著就行,諒對方也不敢耍花樣。
仿佛猜到了他的想法,左重輕笑一聲走到中統的汽車旁開門坐到後排,還對著徐恩增招了招手。
“老徐,走吧。”
“猖狂!囂張!狂妄!”
徐恩增陰著臉暗罵,腳下卻乖乖走了過去,坐在了左重身旁,將對方交給其他人看管,他可不放心。
鄔春陽則和牟誌業坐上另一輛汽車,歸有光、吳景忠也帶著一群特務隨行,保護證據和副局長。
彭彭彭的關車門聲接連響起,十幾輛轎車隨即啟動,高速駛離了機場,在山城街頭橫衝直撞。
待車隊遠去,古琦和宋明浩帶隊全速返回軍統局本部,抓緊調查邢漢良叛逃之事以及向戴春峰彙報。
這件事要是處理不好,讓徐恩增的誣陷得逞,由此形成的政┴治漩渦會把所有人吞進洪流之中絞成碎片,死無葬身之地。
官┴場上的傾軋可不管有沒有證據,也不管你有沒有功勞,隻要你擋了彆人的路,會有無數人蜂擁著上前將你拉進地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