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得到的線索不多,代號、身份、密電碼全部是未知,隻知道這部電台由單人操作,每晚8時左右會向山城地下黨發報。
如此高強度的發報,風險很大,很容易被我們和其它情報機關發現,我分析對方有較大可能隱藏在使用頻繁的商業電台之中。
對付這種老手,一般的斷電排查和信號偵測起不到多大作用,貼靠偵查又會暴露,唯有將技術手段與情報相結合,才可事半功倍。
正好我有途徑掌握山城地下黨電台的動向,所以我才要求你想方法在8點之前支走這些商用電台的負責人,明白了嗎?”
李齊五恍然大悟,原來是要用發報時間甄彆地下黨的鼴鼠——哪個目標脫離電台期間,本該8點發送的電文沒有發送,誰就是嫌疑人。
如果自己能將這根釘子拔掉,功勞必然不會小,上一次的不良影響也會消除,想到這他心中微微激動。
但一個問題隨即冒了出來,這種好差事,戴春峰為什麼不交給得意弟子左重?其中會不會有風險?
李齊五疑神疑鬼的琢磨了片刻,感覺應當是時間不對,左重已經消失了很久,據說是在執行秘密任務。
整個軍統隻有戴春峰知道對方在哪,或許姓左的暫時回不來,這才讓他占了個大便宜。
事實就是如此,要是左重在山城,根本輪不到李齊五來負責此事。
另外,戴春峰也想看看離開了左重,軍統到底有幾分戰鬥力,這跟卸磨殺驢沒關係,乾隔命,隊伍總是要多鍛煉的。
一個成熟的組織,應該有完善的後備力量,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某一個人身上。
“局座,若是秘密電台藏在軍政機關或者乾脆就是地下電台,那該如何處置?”這時,李齊五問了個問題。
“先排查商業電台,沒有結果再倒查官方電台,畢竟晚上8點還開機的電台基本在軍方,地下電台的可能性也不大,逆匪斷不會如此猖狂。”
戴春峰回答得很乾脆,說完便鬼鬼祟祟地走了,身為軍統局長,他有很多公務要處理,不可能全天耗在這裡。
恭敬地送走老戴,李齊五和小特務們士氣大漲,誓要一舉搗毀地下黨在山城的重要電台,升官發財,走上人生巔峰。
時間一眨眼就到了元旦的前一天,徐偉明將黨部的工作安排好,鎖上辦公室房門,提著包上了滑竿,前往他和白問之合開的商行。
路上,他不時觀察身後的動靜,期間還停下買了幾次東西,以確定是否有人盯梢。
花了一個多小時,滑竿在商行門前落下,徐偉明丟下幾張鈔票,眼睛掃過街道兩側,腳下跨入了大門。
“徐經理,您來了。”
職員們熱情問候。
徐偉明擺擺手,直接走進商行的電報室,跟招來的報務員交談了幾句,了解各地商品的收購、售出情況。
等到正事談完,徐偉明抬手看看手表,已是晚上7點50分,他示意報務員下班,自己坐到了電報機前。
報務員也不在意,商行的密碼本分為兩套,一份用於日常商業往來,由他掌握,還有一份用在保密的電文上,密碼本在兩位股東手裡並由徐經理發電,每天都是如此。
沒用多久,商行裡除了值守的看門人,隻剩下了徐偉明一人,時鐘滴答滴答響著,他右手食指搭在電鍵上準備摁下。
明天晚上7點他要去赴李齊五的約,這正好跟聯絡山城地下黨的時間撞上,他決定向對方通報,以免影響工作。
“滴~~~~”
電鍵蜂鳴聲剛剛響起,商行的大門突然被人用力拍響,緊接著看門人大喊了兩聲。
“徐經理,有您的加急信!”
徐偉明手上的動作猛然停下,略微猶豫了一下起身來到外麵,從看門人那拿到了一封寫著“徐兄偉明鈞啟”的信件。
“誰送來的?”他看了看信件,又看了看店外來來往往的行人,沉聲詢問。
看門人老老實實回道:“一個郵差,信送到就走了,怎麼了,徐經理,要不要我出去找一找?”
“不用了。”
徐偉明搖搖頭,快步回到電報房打開信封,從裡麵取出一張信紙。
“山城市韋高層有叛徒,切勿暴露,一小時後啟用備用頻率聯絡,秋蟬!”
看著紙上的內容,想到李齊五的邀約,再想到自己和山城地下黨的聯絡時間,徐偉明腦中轟得一下愣在原地,背後布滿了冷汗。
“鐺鐺鐺……”時鐘敲了8下。
被鐘聲喚醒的老K立刻按照往常的時間和山城市韋建立了聯絡,發完又將李齊五之事如實彙報給西北,尋求上級幫助。
明天的約,他必須去,8點的電文也必須發,可他沒有分身術,如今之計隻能找人代為發報,比如秋蟬,前提是上級批準他的請求。
五分鐘後,西北的回電發來,隻有短短一句話:同意,聽從“秋蟬”指揮。,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