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也終於明白了過去臉紅心跳的緣由。
以前單純孝順的徒弟一去不返,隻剩下一個對師父抱有不軌之念的壞徒弟。
“到底怎麼了?”
弟子突如其來且原因不明的異常,讓應歲與感到焦躁。
也沒有生病啊。
青春期的情緒不穩定?
可是已經過去很久了啊。
鶴雲櫟賴在他懷中,悶悶回道:“弟子……弟子隻是吹了風,有點不舒服。這樣呆一會兒就好了。”
他不但撒謊,還在占師父便宜。
他好壞。
雖然對自己真實的心意手足無措,但有一點鶴雲櫟無師自通:那就是絕對不能讓師父知道自己對他的心思。
隻有這樣他才能一直留在師父身邊。
隻有這樣才能借著師徒的名義肆無忌憚地親近師父,享受師父對自己的關愛。
他以後對師父有秘密了。
……
從管事弟子那裡打聽得知鶴雲櫟去過謝卿眠處,應歲與後知後覺地陷入懊悔。
——他早該有所防範的。
安慰弟子睡下後,他徑直來到謝卿眠的院落。
看到他出現,謝卿眠頗為意外:“沒喝徒弟給你泡的茶嗎?”
“沒有合適的水,來借一壺。”
謝卿眠沒有揭穿他,給他取了一壺山泉水。
拿到水後應歲與並不急著走,質疑道:“你一向是個囉嗦的人,最喜歡對彆人傾瀉負麵情緒,這次卻什麼都沒有講。”
莫非是已經找到其他“樹洞”了?
他這麼一說謝卿眠就明白了:“為何這麼緊張呢?我隻是和你的弟子做了一會兒好朋友,你不會連這種醋都吃吧。”
應歲與冷聲揭穿:“年歲閱曆差異巨大的交際,不存在公平。”
要麼向下兼容,要麼向下操縱。
因為過去種種,他來前做好了被刁難的準備,但謝卿眠隻字不提。他雖心有疑慮,卻並不認為對方能拿自己怎樣。
不想謝卿眠會把主意打到鶴雲櫟身上。
他對弟子的提醒過於輕描淡寫,導致一時不察,就被這家夥鑽了空子。
“你對他說了什麼?”
謝卿眠含糊道:“一些朋友間的秘密。如果雲櫟小友想告訴你,自然會說;如果他不想說,我也不好透露。”
應歲與冷靜細思。
他與謝卿眠的來往不算長也不算深,這家夥就算想說什麼不能說的也說不出來。
終究是弟子奇怪的狀態讓他亂了陣腳。
來都來了,應歲與還是警告:“不要做不該做的。你很清楚我懂得如何報複你。”
說完起身走了,並沒有拿謝卿眠給他準備的山泉水。
謝卿眠眸光微顫。
確實是很有效的威脅啊。
——好像惹到了這家夥呢。
應歲與這副模樣,難道雲櫟小友回去後情況不太好?
莫非藥下猛了,嚇到他了?
還真是個嬌氣的孩子。
謝卿眠想去看看自己的忘年交。
但天色已晚,他還要去給師父泡茶。
明天吧。
隻是去找娘娘的路上,他越想越不對。
——他們師徒,真的和自己對師父不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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