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亂成一鍋粥(1 / 2)

垂拱殿。

望著台下吵成一團的朝政們,李傑和劉娥默默對視一眼。

果不其然,事情和預想中的一模一樣。

吵!

沒完沒了的吵!

當然,這個‘吵’和潑婦罵街還是有區彆的,畢竟這可是禦前,真像那樣,一個‘失儀’之罪,肯定是跑不了的。

禦前正確的吵架姿勢,應該是前腳剛剛發言完畢,反對者後腳立馬跟上,並且引經據典,將前者駁斥的一無是處。

便如權戶部判官黃宗旦,他剛剛發言,三司之財,不足以支撐大規模的賜予學田,以立官學。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地,度支副使陳堯左就表示反對,直接駁斥黃宗旦,這是在搞偷換概念。

剛剛給先帝治喪,三司之財確實盈餘不多。

但這個不多也隻是相對的,東摳一摳,西攢一攢,勻出個幾百萬貫,肯定沒問題。

當然,放眼三百多個州府,幾百萬貫,肯定是不足以負擔的。

不是每一個州府都像應天府那樣,很多地方甚至連州學都沒有,或者說,連個足夠升附為州學的書院都沒有。

從無到有的建立一所州學,其中的花費,可就大了。

因此,若是放眼天下,黃宗旦的發言也不算錯,大規模的興建州學,三司肯定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不僅如此,黃宗旦還打著‘公平’的旗號,若是單選幾州確立州學,那對於其他州府的學子,未免不公平。

所以,他的觀點是要麼一起建,要麼時間稍稍推遲一點,待到國朝的財政盈餘足以支持時,那也不遲。

綜合而言,黃宗旦的論點,也挑不出什麼錯。

畢竟,他隻是建議推遲,而不是否定。

誰敢提不興學,那此人便是天下讀書人的仇人?

誰敢?

沒人敢這麼乾!

黃宗旦的發言,固然會得罪一批人,但相比於試點的那幾路,其他路的生員,多半會念著他的好。

不論古今,教育資源的份屬都是一個非常敏感的話題。

從前,除了幾家知名的書院被特賜升為州學,其他地方的書院都一樣,各憑本事!

在這種情況下,即便某些州府的教育資源不足,當地士子也不會太過苛責。

要怪隻能怪當地不給力!

怪不到朝廷頭上。

但若是興學試點開啟,第一批被選為試點的幾路,當地的士子肯定是享福了。

而沒有試點的地方,看到這種情況,心中難免不平衡。

況且,試點,試點主要是為了試錯。

興學,有錯嗎?

不可能出錯!

這是政治正確!

所以,興建州學一事,不需要慢慢試點,完全可以全國推廣!

眾所周知,黃宗旦是丁謂的人。

所以,他的發言一結束,在場的大臣們,或多或少都朝左首方向瞄了一眼。

那是丁謂站的地方。

宰相貴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自然要站在最好的地方。

以東為左,以左為尊,左首便是最好的位置。

不過,丁謂今天什麼似乎沒有發言的興致,自上朝至今,一言不發,就像是廟裡的泥塑凋像一樣。

丁謂的安靜,不得不讓他人多想。

比如,黃宗旦的意思,到底是不是丁謂的意思?

丁相又是什麼意思?

如果黃宗旦是丁相的喉舌,為什麼黃宗旦被幾人先後‘圍毆’的時候,丁相不為他出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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