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梓儀,終於又能回到那一副君子端莊的模樣,語氣裡帶著羨慕。
“嫂夫人這手藝,真是萬中無一,小生我也自認嘗過不少珍饈美味,可今日才明白什麼叫真正的美食,往日種種,無人能及得上嫂夫人萬一,鴻闌,你可真是好福氣啊!”
宋梓儀說罷,突然靈光一閃。
“鴻闌今日帶去書院的蔥油餅,莫非也是出自嫂夫人之手?想必也是了,那般蔥香酥脆的餅子,尋常攤販怎麼可能做的出來!”
“蔥油餅?”
“是啊,嫂夫人你是不知道,今日鴻闌剛踏入書院,蔥香味便彌漫在了整個學堂。”
“結果那時正碰上夫子沒能用上早膳,鴻闌便把餅子送予了夫子,那酥脆之聲整個學堂都聽得清清楚楚的!我們都在暗中猜測鴻闌是在哪處尋得的,隻是沒來得及開口罷了。”
宋梓儀說著便感覺有些難過。若是店裡的大廚,他不過出些錢財,便可日日吃到如此美食,當真是再劃算不過,可惜對方卻是鴻闌的妻子,哪怕他再不知禮,也實是開不了這個口。
溫鴻闌多聰慧一個人,自不會看不出宋梓儀的欲言又止,卻沒多說,隻是借著天色太晚之由,將宋梓儀送出了村。
待溫鴻闌從村口回家,木槿已哄著洗漱一番的小團子睡下了。小孩今日頑了一天,又吃得飽飽的,困意一下就上來了,小腦袋一挨枕頭便睡了過去。
確定團子睡得香香的,木槿便回了屋,與自家夫君坐在了一處。
溫鴻闌還未說話,木槿便伸手在枕頭裡摸了摸,掏出剩餘的銀錢,放在了兩人中間。
“槿兒這是?”
“我今日去了趟鎮上,用畫的首飾樣子換了些銀錢,剩餘的錢我
想拿來開個糕點鋪子,鴻闌認為如何?”
“槿兒若是喜歡,那做便是,我無甚意見。”溫鴻闌看著正仔細盯著他的木槿,眉目間有笑意溢出。
“鴻闌不覺得家中有人經商會影響仕途?”
木槿一開始便知溫鴻闌怕是不會阻攔自己,可聽他寵溺的語氣,心中還是有些驚訝,這人當真不怕受自己影響嗎?
溫鴻闌自然不會聽不出木槿言語當中的驚疑,亦不會錯過她眼底的那一絲期待。心中泛起一陣心疼,他的槿兒,值得這世間最好的東西,而不是需要小心翼翼的試探自己的夫君,是他之過。
“仕途於我而言,暫時太遙遠了些。先不論槿兒是否會對此造成影響,即使是會,那又何妨。”
溫鴻闌把身子往旁邊靠了過去,伸出手試探著想要擁她入懷,見木槿並無抗拒之意,這次收緊了雙臂,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擁抱了自己的妻。
“槿兒想開糕點鋪子,若是自己喜歡,為夫毫無異議。但若是為了銀錢,槿兒無需如此辛苦,我必會想到法子,讓槿兒過上更好的生活。”
木槿怔住了,這好像是溫鴻闌第一次,在自己麵前自稱“為夫”--她的夫君。
“為夫倒是有一事,想請槿兒解惑。”
見懷中之人稍抬了抬頭,呆呆地看著自己,溫鴻闌才繼續開了口。
“槿兒手藝如此出眾,又怎會...槿兒若是不想多言便不必回答,槿兒隻需知道,無論從前怎樣,自你我成親之刻起,你便是我溫鴻闌的妻了。”
話落,溫鴻闌閉了眼,俯身上去,愛憐地吻了吻小妻子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