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自家娘子手裡拿到銀子的新任解元心情甚好,好到報喜人都不禁偷瞄了好幾眼。他報喜時看對方那波瀾不驚的樣子,本還以為是個不苟言笑的,原來隻是太過歡喜了沒反應過來嗎?
而從其他人的視角看過去,就...
秦函:溫兄的銀子,好像是由嫂夫人管著的吧?
關子墨:這我記得,溫兄那天說銀子都交給嫂夫人了,但對方不放心,非要給他點銀子傍身,荷包也是因此繡的,我可是連他荷包上有幾朵杏花都記得清清楚楚的!
宋梓儀:他笑成這個樣子,一看就是去後頭找嫂夫人了啊,說不準...
“敢問宋梓儀大人可在?還未恭喜青州府士子宋梓儀宋秀才高中正榜舉人第二十二名。”後頭的報喜人有些等不及了,見前頭已得了賞銀,也著急忙慌地開了口。
“還有秦函秦相公,恭喜...”
“恭賀...”
報喜聲在並不寬闊的街道上蔓延開來,敲鑼打鼓的,熱鬨極了。
剛剛還在看戲的眾人,霎時間就變成了話本裡頭的主人公。他們雖不及溫鴻闌一般名聲顯赫,但架不住數量多啊,一旁的群眾看他們跟什麼寶貝似的,怕是不輸他們在飯桌上的風采。而這逐漸火熱的視線,在最外頭的報喜人灰頭土臉地擠進來之後達到了頂峰。
一排九個舉人啊,尤其是中間那個,郎豔獨絕,若是能捉一個...
察覺到周圍人逐漸變了味的目光,溫鴻闌若無其事地將唐承安送過來的油紙包分發給報喜之人,然後便牽著他的手走了進去,“恭喜諸兄了,我先把安哥兒送進屋去,還請各位自便就是。”
“太喧鬨了些,溫兄說得什麼?我沒聽清。”與中間那人隔了個位置的秦函扯著嗓子問了句喜笑顏開的宋某人。
“他說他送安哥兒。”
“送安哥兒送便是了,為何要把大門關上?”
聽到這句問話的宋梓儀轉過頭去,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隻覺得有哪裡不對...
——
“清兒!”
“安哥哥!”小團子發髻有些亂了,正乖巧地坐在嫂嫂懷裡讓對方梳著。這次用的是新買的頭繩,木槿還特意在上頭點綴了朵粉撲撲的桃花,小人兒喜歡極了。
“好了,乖寶瞅瞅,可好看?”
小孩都不找鏡子,直接在抱她的人臉上香了一口,“好看的,嫂嫂梳的就是最最好看的了。”
木槿被她奶聲奶氣的話語逗得開心極了,正準備往肉乎的小臉上親一口呢,懷裡頭卻直接空了。
“哥哥?”小孩被人從背後一把抱起,隻能在空中無助地蹬了蹬小腿,小眉頭眼看著又要皺起了。怎麼回事,嫂嫂就要親奶團團了,哥哥這時候來搗什麼亂!
“團子今天真好看。”溫鴻闌將人放在了地上,由衷地讚歎了句,小孩的臉色立馬明媚了起來。
“真的?”
“真的,哥哥可曾騙過清兒?若是不信的話團子可以問問旁邊這人,他剛剛還跟我說他想了一百句誇清兒的話呢。”
“安哥哥,一百句?”小人兒驚喜地偏頭看著旁邊的人,眼睛裡都放出光來了。一百誒,清兒隻能數到三十,安哥哥好厲害。
而有些懵了的唐承安看到小孩如此期盼的眼神,哪裡又抵擋的住,笑著肯定地點了點頭。麵上雲淡風輕,腦子裡卻...他阿爹平日裡是怎麼誇阿娘來著?
不一會兒,白白嫩嫩的奶團子就變成了一顆紅撲撲的粉團子。而被讚美淹沒的粉團子完全沒能發現,自家那香香軟軟的嫂嫂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
“鴻闌,你...”
等把自家嬌嬌牽進房裡,溫鴻闌折返至門前。先將門慢慢闔起,把插銷插上,最後再仔細往裡頭拉了兩把,待確保它紋絲不動後這才走到榻邊坐下。
木槿看自家夫君這一係列動作,不知怎的,突然有些慌張,往旁邊挪了一步。
溫鴻闌也沒緊挨上去,隻是將對方放在身側的手給牢牢牽住了,“槿兒,坦白從寬都有獎勵,那金榜題名...難道就不值得擁有嗎?”
趁人臉色慢慢紅潤之際,他稍稍一扯,卡著力道讓人摔進了自己懷裡,“為夫覺得這世間沒這樣的道理,娘子你我夫婦一體,應當也是讚同的吧。”
“剛剛夫君不在,槿兒可是偷喝了桂花釀了?這香氣,醉人的很。”
木槿隻覺得整個身子都僵了,那人埋頭在自己頸邊,隻稍一側頭就可以觸碰到,“沒,沒有...沒喝太多。”
呆愣住的人兒聽到自己軟綿的話語,自覺丟了氣勢。不行,自家夫君可是更容易臉紅的,她不能虛。
“我可沒醉,你才醉了。”
溫鴻闌聽著在耳邊炸響的聲音,那內裡的羞澀遮都遮不住,更論不上凶狠二字,頂多是在撒嬌罷了,不由輕笑。
“是我醉了。”
被摟著的人還沒來得及為他的示弱高興,眼前一晃,再睜開眼時就是與對方正對著了。
陡然在木槿麵前放大的容顏讓她下意識閉了眼。
下一刻,冰涼的觸感從額上傳來,伴隨著滿是情意的低語,“槿兒既未否認,那夫君便當做你應了。”
放在人兒背後的手臂緩緩縮緊,喉結滾動,朝著嬌潤的丹唇襲去。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