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快地頑了一場,眼瞧著就要到用膳的點了,小孩們看著也有些疲態,幾人便一同回了屋子。
“夫君,你去看看安哥兒有沒有哪冰著了,我去幫團子把外頭的衣裳給換了。”說罷,木槿徑直抱著小人兒進了房。
留下的一大一小對視了一眼,小的那個決定先發製人,“槿姨關心則亂了,我底子好著...”
好不好的兩說,可自家娘子發話了,他怎麼能不做?這不,唐承安話還未落呢,就被人提溜起來往屋裡頭走去了。
等換好衣裳的小團團被嫂嫂抱出來,濃烈的薑味就鑽進了小人兒的鼻子裡。
溫鴻闌將剛盛好的薑湯擺在桌上,望著收拾好了的兩人,語氣裡有些急,“天涼,快趁熱喝了,暖暖身子。”
已經坐在那垂頭喝著的唐承安見人坐下,立馬挪了過去,與團團靠在一起。
小人兒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口,舔了舔,被燙得縮回了小舌頭就不說了,那味道還很是辛辣,刺激得人直皺眉。
而小孩旁邊的木槿也沒好到哪去,一隻手被人仔細捂著,一隻手舀起一勺湯吹了又吹,就是不送進嘴裡。
“槿兒,溫度都下去得差不多了,再不喝就該冷了。”看得心焦的人在碗身試探了下,溫熱的觸感從手背上傳來,讓他有些無奈。
被人戳破了的人兒無法,瞅了眼自家夫君的麵色,閉了閉眼,一口氣喝完了。此時同樣喝得差不多了的小團團跳下椅子,自覺地走到了牆腳,乖乖麵壁思過。
聽到動靜的木槿睜眼看去,放下碗就要起身,卻被人拉住了手。
“夫君,這剛剛才在院子裡鬨騰了許久,好歹讓團子先歇會。”
溫鴻闌看著她臉上寫滿的不讚同,輕輕地將人往自己懷裡牽了牽,沒牽動,“槿兒,半刻種,眨眼就過了。”
被他哄著的人沒說話,停了一瞬,對著他連眨了幾次眼,“半刻鐘是不是已經過了?”
“槿兒...”
木槿看了眼跟小團子站在一起的唐承安,心下稍安。
“夫君言而無信,也站會吧,我去廚房了。夫君記得,半刻鐘一到就把清兒抱回來揉揉腿,不然明天怕是酸疼的很。”
說完,她也不管被留在身後的某人,朝著廚房走了去。
浸燉了兩個時辰的羊肉,已然吸飽了湯汁裡的醇香之味。筷子往裡頭一插,毫無阻力地就割破了肉的纖維,進到肉裡。羊肉從最開始的酥鬆,逐漸變得軟嫩多汁,凝脂潔瑩。
木槿等羊肉放涼,切成厚塊,碼在碗底鋪好的粉絲之上,然後用鍋裡熬製好的清湯將肉冒熱,調味,最後再澆上一瓢滾燙的清湯當做收尾。
“好了,夫君端出去吧,那碟子烤好的月牙餅也莫落下了。”招呼完門口倚著的那人,小孩的嫂嫂就拿著閒暇時雕好的胡蘿卜回了屋,她得趕緊去看看小人兒現在怎麼樣了。
不招待見的某人端起碗,認命地跟在後頭。
“嫂嫂。”
木槿把人抱在腿上,好生打量了下,看小孩不像哭過的樣子,放下了心,“乖寶的腿痛不痛,嫂嫂揉揉。”
小人兒偎過去,用小臉蹭了蹭,聲音奶乎乎的,“不痛,哥哥給揉了。嫂嫂不擔心,是清兒先做錯事的。”
木槿自然知道這是為的團子好,可小孩平日裡太乖了些,讓她不禁覺得偶爾犯個錯也不是什麼事,何必苛責太過。
這麼想著,她不由嘟囔了出來,還正好傳到了正主耳朵裡。
隻罰人站了一小會的小孩哥哥:“...”苛責這兩個字,是這麼用的嗎?
“團團看,這是什麼?”
小人兒依言看去,眼睛頓時就亮了,“紅紅的小兔子!”
木槿看見她臉上那兩個熟悉的小窩窩,也笑了,把胡蘿卜雕成的小東西放到她手心裡,低聲哄著,“是手套太厚,團子才會堆不好雪人的,沒關係,嫂嫂也堆不好,但嫂嫂能給清兒雕其他的,頑雪的時候清兒隻要滾球球就好了。”
見小孩點了點頭,木槿這才又親了親,把人放下,“團子餓了沒,嫂嫂做了好吃的,團子多吃點。”
冬日的羊肉最為滋補,燉煮好後,羊肉鮮嫩味美,湯底清澈不渾,粉絲綿軟,幾者之間極為適配。小孩低著頭,呼嚕嚕地往嘴裡扒拉,時不時吸一口湯,吃得歡快極了。
而旁邊月牙餅自帶的餅香吸引了另一個小人的目光。餅被人從中間破開,足以塞幾片厚厚的羊肉進去。烤製的月牙餅吸附了柴火的香氣,混上芝麻的油香,再加上浸潤進餅裡的羊肉汁水,一口下去,饃酥肉香,口感極妙。
“團子,這樣好吃,你嘗嘗。”
小人兒來者不拒,沿著月牙餅的邊邊咬了一大口,腮幫子都鼓鼓的,像極了正在進食的小兔子,“安哥哥,真的好好吃!”
見她喜歡,唐承安眸子裡也浸了笑意,時不時投喂一口。兩人碰在一起,一點都不勞大人費心。
而真正需要費心的...
“槿兒,這餅你再掰下去,就要變成粉了。”
溫鴻闌看著自己身側,吃了沒幾口就開始沉迷掰餅子的嬌嬌,有些頭疼。
被他說了的人一點也不心虛,用勺子刨了一大勺,送到他嘴邊,眉毛一挑,示意對方試試。
沒法拒絕的溫某人隻能順著她,吃進了嘴裡。濃鬱的湯汁填滿了饃每一個細孔,外層酥軟,裡頭卻保持著應有的勁道,配上大塊的羊肉,饃小,味足。
“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