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我心悅你(1 / 2)

撐在木槿上方的人怔了怔,稍稍退開身子來,將自家嬌嬌的神情看了個清楚明白。

見他不答,小白兔說不準自己是個什麼心情,傷口處蝕骨的癢意好像都消退了幾分。

溫鴻闌輕歎了下,緩緩地將人扶起,再小心地摟進了懷裡。

不大放心的大灰狼騰出一隻手來,避開她的傷處仔細護著,免得身上的衣料剮蹭到了她。

“那槿兒呢,當時又為何願意嫁我?”

他懷裡的人兒被他問的一愣,張嘴想答,卻因不知從何答起,又給閉了去。

突然語塞的木槿略一思忱,終於想出了讓她感覺到不對勁的點,弱弱地反駁了回去,“明明是我在問你的,怎麼又變成夫君問我了,鴻闌不許耍賴不答。”

“團子可說了,耍賴是小狗。”

看著忽然孩子氣的小兔子,垂眸望她的人那一直未得放鬆的麵色終是和緩了下來,冷峻的眉眼中也帶了點笑意。

他偏了偏頭,試了下懷中人額上的溫度,儘量柔和了嗓音。

“不耍賴...娘子可還記得,鹿鳴宴後,你曾問過我什麼?”

鹿鳴宴?這跟我問的有一丁點關係嗎?話說起來,我當時都問了些什麼...

陷入沉思的木槿沒有發覺,她放在身側那蠢蠢欲動的手漸漸安靜了下來。大灰狼望著自己懷裡不再惦記著撓傷的小兔子,鬆了半口氣,視線從她的手上堪堪移開了。

絞儘腦汁都沒想起來的人兒惱了,從回憶裡抽出身來,“我,我不記得了。”

溫鴻闌輕輕握住對方那重新動了動的手指,語帶誘哄,“槿兒再仔細想想,話本子。”

話本...“我當時就想問你來著,夫君剛開始彆說親了,隻要我一逗你,你就會紅了臉,還是紅到耳朵尖子的那種,可後來...”

小兔子腦袋暈乎乎的,卻越想越覺得自己有理,聲音也比最開始有勁了些,氣鼓鼓的,精神足了不少。

“後來怎麼?”抱著她的大灰狼悄悄地鬆開了按住人兒的手,轉而環在她腰側固定著,以免她動作太大牽動了傷。

“後來...後來你好像會好多你不該會的東西,我再也沒把你弄得紅過臉了,我,我比不過你...”

許是覺得這樣太沒有氣勢了些,小兔子弱下去的聲音又揚上來了一點點,對著對方就是一句斬釘截鐵的質問,“話本裡說,隻有風流的人,才會有那麼熟練的技巧,把人玩...玩弄於鼓掌之間。”

溫鴻闌聽著這有些心虛的質問,笑了一聲,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懷中人的臉側,“娘子看的話本叫什麼,改日我也想借來看看。”

木槿的臉色又紅了些,也不知道是因為傷口的緣故還是因為彆的什麼,“這不重要...所以你到底是從哪學的,換氣明明那麼難...”

懷中人的聲音時強時弱,讓好端端的質問變成了軟乎乎的撒嬌,不過無論是哪種,他都會答她的。她想知道的,他就不會瞞她。

“槿兒能不能先告訴我,若夫君我那日看著不是個軟弱害羞又拘謹的性子,你可還會願意嫁我,嗯?”

小兔子遲疑了片刻,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願...”

抱她的人手上稍微用了些力道,語氣卻更柔了幾分,“娘子疑我為何精於換氣,卻忘了我當日是如何將你從水裡救起的。”

“夫,夫君...”

溫鴻闌似乎想起了什麼來,眼裡的神色說不清道不明,不像失落,也不像是欣喜。

“槿兒當時...當時是抱著必死的心落的水吧,可又惦念著什麼,心有不甘,才會有那般的神情...最終卻又歸於死寂。槿兒活了下來,一定會有想要去做的事,對嗎?”

他懷裡的人下意識地微抬起眸,麵上痛意更劇,可她已然是顧不得那麼多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算計,夫君...”

被人護了這麼多年了,木槿本以為她已經忘了當初的無助與痛苦,也忘了那溺在水中,空氣一點點被奪走的無力。可現在一回想,落水的窒息感卻猶如跗骨之蛆,如影隨行。

抱著小兔子的大灰狼隻能再用了幾分力,將人牢牢地箍在了懷裡,“沒事了沒事了,乖,彆動。”

“不乾槿兒的事,是我之過,是我算計的你啊。”

聽到這個答案的人兒一愣,掙紮的動作也停住了,整個人顯得有些呆呆的,“鴻闌這是...什麼意思。”

低眸望著她的人看著自己那被攥緊了的衣袖,正要開口,小兔子細細的聲音就從懷裡傳了來。

“鴻闌怎麼知道,那樣...那樣我會...”

腦子裡一頭亂麻的人連話都不大說的全了,可她問的人卻明白了。

溫鴻闌在自家嬌嬌額上蹭了蹭,“槿兒什麼都沒有了,最迅捷的法子便是找個人相助不是?與其讓彆人把你拐走了,不如我自己來,而看起來柔弱無害的人,才能哄得那時的槿兒放下心防。”

“...你騙我,我生氣了。”

小白兔的話軟軟糯糯的,嘴上明明正說著凶狠的句子,被凶的人卻一點緊迫感都沒感覺到,高高提起的心也落了下來。

“嗯,娘子準備怎麼罰我?”

“...不許說話。”一說話就能把彆人帶著走,真是...太壞了,大狐狸。

大灰狼眼裡浸出了笑來,微微頷首,盯著自己那迷迷糊糊的小兔子小聲地嘟嘟啷啷著。

“你騙我了,我也騙你了...我當時就在想著,你看起來很好欺負的樣子,我...我賴著你好了,也不是因為...因為什麼想要報答你,以身相許。不過,要是你不答應,我就想辦法慢慢攢點銀子,總要活下去才行。”

小兔子往對方懷裡縮了縮,聲音越來越小,“夫君身上,一直帶著淡淡的墨香氣,跟我...跟我幼時所聞很是相像,我那時已經好久,好久沒聞見過了。而且,而且夫君你,生的好看。”

說完這話的人兒等了很久都沒等到對方的回話,眼底都浮現出了倦意。被四周的靜謐給包裹住的小兔子心裡有些忐忑,自家夫君不會是生氣了吧,可他不是都猜到了嗎,該不高興的不應該是她才對嗎?算了算了...我哄哄他好了。

徹底暈了圈的小兔子已全然忘了自己剛剛的囑咐,輕輕地偏過頭去,找準地方,落下了個炙熱的吻。

“我們扯平了...謝謝夫君。”謝謝你一直以來的傾心相護。

溫鴻闌牽過她的手,一筆一劃地在自家嬌嬌手心處寫著什麼。感受到手上的癢意,小兔子軟軟地問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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