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平對此也很無奈,他懷疑這“覆甲靈光”並不是為人準備的,而是等到自己變成一具活傀儡後,靈光的防禦效果才會在自己身上發揮作用。
也就在他沉思的片刻光景,外麵的眾多白綾都被紙偶們清理空了,隻是那古老的祠堂正門之內,光線變得越發昏暗,影影綽綽似有一些白色的人影浮動。
賀平知道那些白色的人影,都是飄動在粱間的白綾,這些白綾都有顯得過於殘舊,有些綾帶上浸著宛如梅花的細微斑點。
“……唳魂血綾陣?”
賀平若有所思。
過去,他從無憂生那裡也聽說過一種屬於旁門左道的“鬼陣”,似乎與這間宗祠的布置有些相近。
“無憂生那廝以前是怎麼說的……‘唳魂血綾陣’陣中必然藏著大厲,且以厲驅鬼,以鬼役鬼,手法上甚至與仙傀門的傀儡術有異曲同工之處……”
——等等,難不成這遊魂寨,還有這祠堂內當真沒有任何主持,是一座以“鬼”煉鬼的空陣。
“明明沒人主持這陣勢,竟然也這麼厲害!”
陡然,賀平的心中不由自主的升騰起一股驚悚感,胸口仿佛被巨石壓迫,喘不過氣來,他驀然抬起雙眼,就看到祠堂正廳中有一道打著傘的黑衣人影。
他看不清黑衣人影的容貌,隻是依稀能夠看到灰白的額發在轉動的黑傘下乍隱倏現。
長長的黑衣下擺露出乾癟的黑布鞋尖。鞋底輕輕的踩在地上,一點一點的拉近距離。
大廳裡的那些白綾,隱約從白色的人影成了些女人的身影,她們苗條曼妙,下巴、脖子都掛在垂空的白綾上,雙腳懸在空中,微微的搖晃。
令人感到詭異的是,從賀平的角度隻能看到那些白影,自縊後垂在空中的雙腳,無法看不到更多……隻是大廳裡無數懸在粱上的人影,不堪重負的房粱發出“軋軋”的響聲,以及密密麻麻的垂懸的女子繡鞋,著實讓人頭皮發麻。
自縊的女子的身影,影影綽綽如同幻影,又像是白煙,傘下的人影緩緩邁步,那些虛幻的白影登時被衝斷,儘數被這道黑衣人影吸入體內。
祠堂大廳似乎有一層無形的屏障,這些人影無處可逃,當它們被吸入持傘人影體內時,似乎還在微微抖動,仿佛很是痛苦。
那黑衣人影每吸收一道白影,形體也從晦暗朦朧,變得越發的真實。
另一邊,賀平這邊也感到壓力大增,周圍的空氣仿佛變得沉重,前方的壓力也變得堅厚如壁,難以靠近……他心中也略微一驚,知道自己被“唳魂血綾陣”的陣勢鎖定了。
“我明白了,不是無人主持,而是在鬼陣陣眼處藏了一隻厲鬼,由厲鬼來主持陣勢。‘唳魂血綾陣’是主陣,外麵的村寨鬼域中還有一個虛陣。這陣勢極凶,凡是生人入村寨,就會被群鬼吞噬,就算走脫了,也會撞上祠堂主陣,必死無疑!!”
隻是,賀平的麵色依然平靜,唯獨幽幽的黑眸在燈籠中綠燈焰的映照下,閃著冷冽的光。
“隻是,就憑這樣的一個無人主持的空陣,就能夠阻的了我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