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伴隨著一陣吸氣聲,範仲淹被米粒嗆著了這才連連咳嗽道:“咳咳!長生啊!你這腦袋到底是如何長得!如何能將如此複雜之事三言兩語便說的如此通透清楚?”
“哪裡,哪裡,範公過譽了,說著簡單,但真正做起來還需細細謀劃,將所有可能發生錯處的細節補上,朝廷也還需拿出一部分錢財暫時填補這個窟窿,若無成效,到時我便成了國朝的罪人嘞!”
葉安趕緊給激動的老範澆上一盆冷水,事情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否則大宋的廂軍改革早已開始,這天下又不是沒有聰明人,自己能想到的,或許彆人也想到了。
隻不過廂軍之中涉及的利益可不少,多少吃空額,吃空餉的廂軍指揮使在那眼巴巴的看著。
其中有很多都是恩蔭的指揮使,官不大,不小,但對朝廷來說都是臉麵,讓這些人吃空餉,喝兵血可以,若是讓他們真正訓練軍隊,那比砍他們腦袋還要痛苦!
畢竟如同保靜軍指揮使劉釗那般的廂軍指揮在大宋極少極少,但依靠軍功想要升遷的卻又有很多,每個人都是打破腦袋的想往東京城去,但可惜東京城中混吃混喝的官職可不多,尤其是武將便更難了。
葉安在帥司白虎節堂召見江淮各州廂軍指揮使的時候,就是在給他們畫大餅!
若是不讓這些吃喝廂軍的指揮使積極配合,就算自己能耐再大也沒有屁用,人家根本就不搭理你,你又如何推行改革之策?
範仲淹很是好奇道:“你都是同那些賊配軍怎生說的?”
葉安微微皺眉,賊配軍的叫法有些侮辱人,隨即道:“並非所有的廂軍指揮使都是無用之人,其中也有打算建功立業,光耀門庭的,範公一棍子打死可就不好了。”
範仲淹老臉一紅:“咳咳,非是老夫如此,實乃其所做之事讓人不齒啊!算老夫失言,你且說說!”
葉安苦笑道:“還能如何說?自然是想辦法讓他們調往東京城去!去往東京城做個清閒散武職,也比在這廂軍指揮使之位上屍位素餐來的好啊!”
範仲淹微微一愣,隨即冷笑道:“你這小子倒是將朝中的一些手段看的通透,也用的順手啊!”
老範沒有追問葉安該給這些人許以何官職,朝中的那幫文臣早已對此熟能生巧,一定能輕鬆安置這群人。
看上去比廂軍指揮使要高,可實際上那些官職清閒的不像話,這輩子的官職也就當到頭了,但這些人自己並不知曉,在他們看來東京城的京官可比地方上的官員要好的太多,熟不知這是明升暗貶。
範仲淹看向葉安又道:“換裝火器之後,廂軍的戰力便能提升些?”
葉安微微點頭:“隻要使用規範,操練得當,火器之威便能發揮到極致,對付些山匪,強人,亦或是白蓮社的妖人已經完全足夠了。”
範仲淹滿意的點了點頭,但他並不知道火器真正的威力,甚至沒有見過火器的實戰場景,當他真正的見識到了,才會知道什麼叫恐怖。
葉安之所以使用火器的重要原因不是威力強大,相反而是更加容易使用,訓練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