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微微一笑:“這是蔡齊在為三司哭窮呢!那就減免今年宮觀之營造,剩下的錢財也夠江淮賑災所需,多出的便算是貼補國帑,朕還能讓他三司吃了虧不成?內藏庫可是時有貼補,這個老貔貅!”
閆文應立刻拍上馬屁道:“還是官家體貼!若是老百姓知曉了,還不每天都到宮門外給您叩頭?”
“你這殺才莫要在這給朕灌迷魂湯,沒用,朕若是連這點事都做不得,那如何治理天下?再說朕連尊號都自損了,還有什麼不能做的?江淮百姓苦矣……”
見時機差不多,閆文應便道:“奴婢之前在中書還聽了一件趣事,參知政事薛奎不知何事氣急敗壞,居然在中書公堂的台階上摔下,四腳朝天,如同翻了殼的……嘿嘿!”
一想到尋常不苟言笑的薛奎居然摔成那般模樣,再想想中書公堂裡的官員模樣,趙禎便忍不住也跟著笑了起來,隨即道:“為了何事?堂堂參知政事也能這般失了體統?”
“聽說事關江淮廂軍革變之事……”
“嗯?!”
趙禎本就留意這件事,如果葉安能做成那便為大宋廂軍改革開了一個好頭,更是為減少冗費提供了一個巨大契機。
甚至連蔡齊這個扣扣索索的三司使在這件事上都是鼎力支持葉安,說出了“宮中用度可減,而葉侯革變廂軍之法老臣有錢!”
這態度簡直如同換了個人一般,但當趙禎得知蔡齊將葉安的奏疏要了一份抄本,並在家中仔細看了三天後,才有這樣的態度,也可見此事的意義之重大,連他也不願錯過。
閆文應同樣也看到了趙禎的態度,自然知道該說什麼:“聽聞是葉侯的奏疏呈上後,官家做了批閱,但文書從通進銀台司傳回中書用印時耽擱了,張相公覺得此事還需斟酌,有些地方還需對葉侯有所交代,於是便暫未用中書的印……”
“哦!原是如此,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趙禎微微一愣,便哦了一聲輕描淡寫的帶過,但邊上的閆文應卻知曉,此時的官家已經頗為生氣,連腳下邁步的速度都快了些。
正說著,宮中的內侍疾步而來,手裡還捧著錦匣,一看便知曉是通進銀台司的當值內侍,閆文應不敢怠慢趕緊上前接過這才遞給趙禎道:“官家,呂相公的奏疏。”
趙禎麵帶微笑,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閆文應,又看了看手中的錦匣這才道:“看來你的確該管管自己的嘴巴了,諸多事情趕在一起往朕這裡來,恐是呂相公又要彈劾朕的這位張相公了吧?”
閆文應猛地一個激靈,噤若寒蟬的看向地麵,沒想到官家一眼便看出了問題所在,此時說多錯多,隻能閉口不言。
趙禎打開錦匣在翻看呂夷簡的上奏後卻頗為驚訝,沒想到這老倌上疏並不是為了彈劾張士遜,恰恰相反而是對自己提出了八條規勸。
看了一眼閆文應,趙禎冷聲道:“自己去入內內侍省領十個板子吧!”說完便自己向尚充儀的宮苑而去,嚇得閆文應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