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函者,金匣也,尋常用黃銅所製,內放奏請文書,可謂是最為正式的東西,隻不過儂智高所上金函非是黃銅所製,而是真正的純金打造,為的就是向大宋朝廷和官家表明自己的誠意。
瞧見金函依舊光彩照人,怒不可遏地儂智高大聲質問陳珙道:“狗官為何不上呈某家內屬函件?”
陳珙慌亂的說道:“金函非是旁物,我自上奏,奈何朝廷顧及西南之安,故不準奏請,我又能如何?”
儂智高冷笑道:“你當某是個傻子不成?!金函在此,你是如何上奏的?就算你上奏,又如何能比擬我這金函奏表?你之言語是真是假,一查便知!來人,給我把邕州城的府衙文房仔細搜索,若你這狗官確實上奏,則必有奏草!若無,你這狗官必然人頭落地!”
上奏之前必須有草稿,一來是為了避免出錯,而來是有個印證,以防奏疏內容被篡改。
可惜,前幾次陳珙確實向朝廷上奏,但最後一次他認為朝廷根本就不會再同意儂智高的內附,故直接截留下來,隻是向中樞去了文書而已,如何能找到上奏的草稿?
果然,在部族軍和黃師宓的搜尋下,將州衙和文庫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所謂的奏草,於是盛怒之下的儂智高將陳珙這個“病目”知州推出斬首。
並把他的腦袋扔給了王乾佑以示警告,打算讓王乾佑配合黃師宓接管州衙,誰知這個王乾佑膽小如鼠,被一顆血淋淋的人頭一下,竟然失心瘋,口歪眼斜不說,整個人都變成了傻子。
看了他的模樣,儂智高轉頭對怒目而視的李肅道:“宋廷都用這些人來值守邊州,如何不敗?酒囊飯袋也就罷了,居然還敢欺上瞞下,更無半點承擔之心,可笑至極!”
李肅默然不語,他當然知道儂智高說的沒錯,而現在身陷囹圄之中,他也隻能束手待斃。
隻不過讓他意外的卻是他並沒有被長期關押,也沒有被斬首棄市,而是被送到一處極小的營地中,用押解他的兵卒話說:“你運氣好,被人看重,保全了性命,否則定要用你的亡魂祭奠我部族兄弟!”
李肅冷笑不言,但他同樣好奇為何儂智高不殺自己,還要把自己送到這裡,但當他瞧見一身河西鎧甲的張凱勝與邵文傑等人後,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沒想到西南之亂竟有你河西攙和其中!”
邵文傑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鎧甲,隨即轉頭對張凱勝笑道:“班長你輸了,我說他一眼便能知曉咱們的身份吧!好歹也是在西北待過的武官,如何能不識咱們這一身河西鎧甲嘞!”
張凱勝搖頭苦笑:“我知曉自己要輸的,本來便打算帶你們開開葷,小六子今晚去部族軍那裡買頭羊,咱們烤全羊吃!記得給錢,若是短少看我怎麼收拾你!”
隨著他的話,四周甲士發出歡呼,待這些甲士摘下麵甲,李肅才赫然發現他們都是些十幾二十歲的少年郎。
張凱勝仿佛看出了李肅的疑惑,不禁笑道:“都監莫慌,我等雖是河西之人,卻並未參與這場戰爭,忘了自我介紹,在下河西寧夏軍校第二期學員,暫代領隊班長張凱勝,這是我的副手,副班長邵文傑,我等是來觀摩大宋西南戰事的,隻是觀摩,並未參與,所以你不用這樣看我們,哦,對了這是我大政府出具的文書。”
盯著手中的文書翻來覆去看了三遍,李肅還是不明白上麵的內容,就算每個字都認識,可連在一起他便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